块稍比周围墙体矮的土堆,因为经常被踩踏,已经成了坡。
最奇怪的还是为什么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会有个荒地。
初月晚现在终于对地价有个大致的概念了,虽然贵和便宜她不太能分清楚,但是至少知道京城的房子不太容易买。
那个发愁想要一间自己院子的南宫缪,曾经就住在这里。
云锦书先上了土坡,在上面似乎在等着拉初月晚一把。
初月晚提着裙子刚要爬上去,云锦书忽然手臂一环将她从土堆前提起,直接拎上来了。初月晚像是在他臂弯里轻易地辗转腾挪,就落到了院子里。
脚沾地的一刻还有点不太真实。
“为什么小舅舅抱我这么轻松,明明晚晚很重啊。”初月晚想着,不禁暗自托了托胸前那坠到肩膀疼的两只兔兔。
云锦书当真不觉得她哪里重,平时几百斤的方天画戟提着就上阵,拎人头回来数也要挂好几袋子,抱起初月晚来还不是轻飘飘。
他跃下土堆,指着院中道:“这边院子偏僻,他们家原本占的地方就不太大,总共五进。”
这些初月晚是知道的,还是听他说,一边到处走走看看。
那一世,虽然认识了南宫缪,却没有真正进过他们家府门,现在算是头一次拜访,初月晚还特地双手合十告知自己擅闯,表示歉意。
这院子已经破得不成样,杂草从石砖缝隙里钻出来,破败的程度更甚于没收拾好之前的肃亲王府。还有许多打砸破坏的痕迹,不知道是人搬走时就如此,还是后来跑进院子里面的人干的坏事。
那间最近的厢房更是简陋,门窗都已经破开,不用费劲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布置,只有破碎的杂物,布满蜘蛛网。
云锦书陪着她往前面走,初月晚看到后厨,也看到了原本在后花园位置的书房,现在后花园只是又一个荒地。
忽然她注意到一处不一样的,迅速走过去,云锦书跟随护驾。
“这里看起来好奇怪。”初月晚道。
那是个用木板从厢房格挡出来的一个小空间,说小,勉强放得下一个人,说大,又不能容一个人正常居住。
“窝棚。”云锦书道,“京中有些人家爱养狗,就搭了这样的狗舍。”
“原来是养狗的。”初月晚开了眼界。
可是她还是觉得这里十分古怪,探头进去看了看,里面有些看不出形状的碎布,还有残缺的碗和骨头等物。
初月晚忽然回头问云锦书:“小舅舅,你回来以后,有没有听到这家的狗叫?”
云锦书顿时警觉:“晚晚为何这样说?”
“因为。”初月晚说,“这里的骨头像是新啃的。”
云锦书立即上前将初月晚护在身后,低头看向狗舍中的物件,那些骨头上带着点点血渍,还泛着水光,像是没干的唾液。
还是新的。
可是不对劲,这边总有好事者乱闯,狗发现了怎能不叫?自己虽然在府中住的位置离这边也不近,但是即便是从这边过,也从来没听到狗叫。
云锦书再看里面,那低矮的一点小空间里,竟然垫了很多的垫子,新旧叠压在一起,上面压出来的痕迹,并不像狗卧着的姿势。
倒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