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怀恨在心,毛八千不禁为初月晚捏了一把汗。
“可以呀。”云锦书温柔道。
“谢谢云大人。”初月晚笑得格外甜。
毛八千:“???”
大理寺卿毛八千,职业生涯中受到的最大冲击,无外乎此。
你们这么随便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啊,云锦书就算再怎么和皇族作对,初月晚好歹也是云皇后的女儿,皇上的亲妹妹,那就是云家自己人,云锦书就算疯狗咬人,也没必要咬到自己人身上。
云锦书别有意味地瞥向毛八千,一双俊美的眼中充满了威慑。
“那就拜托毛大人,妥善安顿南宫缪了。”云锦书道。
毛八千表示接受。
两边交涉轻轻松松地解决,那两位不好惹的大人便准备离开,毛八千不远送,初月晚和云锦书便相伴出了大理寺的正门,临上车前,云锦书叫住初月晚。
“虽然臣不该问,但,晚晚为何要转手那人。”云锦书道,“是信不过臣么?”
初月晚说不出。
虽然相信小舅舅不会伤害自己和皇兄,可是来的路上询问过关于如今征事院的事情,她已经知道,小舅舅是会毫不留情地伤害别人的。
甚至为了哪怕一点点的怀疑,都会痛下杀手。
“我问出来些事情。”初月晚道,“还需要征求皇兄的御旨,所以……不方便把人留在征事院。”
云锦书略感疑惑。
他熟悉的晚晚,不是这样说话做事的。
莫名的烦闷萦绕在云锦书心头,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恼什么,他并不埋怨初月晚忽然的冷淡,却好像埋怨着自己。
仿佛这些年的离开,已经把她弄丢了。
可这不是理所当然么。
云锦书撇撇嘴角,强颜欢笑道:“没事,晚晚有自己的打算。”
初月晚莫名有些愧疚,却忍住了没有辩解,平静地道别上车。
云锦书看着她的车子远去,长长叹了口气。
……
既然已经来了京城,那么当然不能立刻回宫。
初月晚打听出了荆叱现在的居所,知道是罢官后在西市兑了间铺子做小买卖,叫荆记汤饼铺。
初月晚隔着挺远的下了车,和应顺走到铺子前,见里面没有荆叱,只有一个女子在做汤,问了问,是荆叱的发妻,现在荆叱出去采买佐料,还没回来。
那这不正好可以吃点东西歇会儿么。
于是两人点了两碗汤饼,边吃边等。没过一刻钟,便听见老板娘对着店外叫当家的。
初月晚早就吃完了一大碗,汤都灌饱了肚子,就差舔碗了,抬头一看那人,正是身材魁梧的荆叱。
“荆大人!”初月晚叫道。
荆叱见她愣了一下,急忙擦擦汗过来,当场跪下行了个礼:“公主殿下!”
他老婆吓得差点把碗摔在地上,初月晚赶紧让他起来:“别别别,我微服出行,可别太声张了!”
荆叱起身:“公主殿下有何要事?里面说话?”
初月晚点头答应,荆叱带着她和应顺从后厨进了院子,荆叱的老婆装作无事发生,照常打理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