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缪深呼吸几次,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不想害裕宁公主……啊!”南宫缪话音再次戛然而止,那白刃已经擦破皮肤,鲜血顺着他的呼吸一股股涌出来。
“答非所问不是个好主意。”云锦书示意他重新说一遍。
南宫缪彻底不再抵抗,认道:“是我偷的镯子……阵图也是我画的,可我没有诅咒过任何人,我不会法术,我只是在庄子里见过有巫婆画这东西!我只是想要父亲他们死!”
他说完闭紧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他睁开眼,那刀已经和脖子分开了,一时的紧张让他几乎忘了疼。
云锦书收刀,默默看着他:“你怎么做的?”
“我趁着去见父亲的时候,把镯子藏在父亲的枕头下面,在褥子上面淋了很多水。他在上面睡,一两天内一定会察觉,我每当他回房时都会在附近等待时机。那天我故意惹怒南宫绵,撞进房中,抓到了现行。”南宫缪道。
“你叫我去找,也是希望有个人直接发现镯子在你父亲那里吧。”
“是的……云小公爷既然知道在我父亲那里,为何没有早些去拿了还给裕宁公主?”
云锦书眼神一凛:“你敢反问我?”
南宫缪顿时吓得退了一步。
“说也无妨。”云锦书走来,“其实那时候我不知道。”
南宫缪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云锦书高挑的身材站在他面前,压力甚是骇人:“这次还好没什么大事,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就先饶过三公子。”
南宫缪小声道了谢。
“但对公主那边。”云锦书沉声警告,“你最好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白衣飘然离去。
南宫缪许久僵直地站着,回头看去,已经不见云锦书的人影。
……
退朝后,老皇帝听说宝贝女儿来给自己请安了,连忙紧赶慢赶回了宸极殿。
初月晚正在他屋里吃酥饼,一听传报所有人都来跪安,只有初月晚还依依不舍地往嘴里塞完剩下的半个酥饼,才抹抹嘴爬下来。
可惜她晚了一步,老皇帝人已经进来了,又顺手给她拎起来抱了回去。
“晚晚想父皇啦?”老皇帝眉开眼笑。
初月晚一边点头说“想了想了,天天想”,一边无奈地真想道:“父皇,我不是每天来也是隔一两天就来一次,您用得着像半年没见了似的这么兴奋么?”
不过讲真也就是简短的见一面就算了,父皇总是日理万机忙着很多事情似的,不太容易找机会说说话。
前世坊间传说父皇是个庸君,一生也没什么建树,可是初月晚觉得如果这都是“庸君”,那臣民们可是对君主的要求过于虚无缥缈了。
“父皇最近忙什么呢?”初月晚问道。
“那些糟心事,嗐。”老皇帝简直不想提,可是一旦抱怨起来,就停不下来,“自然是真颂国成日里就知道给朕添堵,这周围的小国就没一个省心,只知道要钱要钱,越来越贪心……”
他叽叽咕咕跟初月晚抱怨着前朝诸事,倒也没有很深入地谈起究竟内幕如何,初月晚听着反而像是普普通通的一些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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