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初月晚好奇。
“我给裕宁公主带了些点心!”南宫缪急忙把背在身后的食盒提起来,“今儿不止带了驴打滚,还有麻团,还有炸鱼丸。”
初月晚一提吃就眼前发亮,馋得抿了抿嘴:“无功不受禄,怎么小王爷忽然想带吃的来?”
“当然有功,”南宫缪道,“这次要不是裕宁公主帮了我,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初月晚实在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说。
南宫缪也马上察觉到自己把话说到了死胡同,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办,愣憋出来:“吃,吃点东西吧?”
“好谢谢。”初月晚顺坡下驴。
两人顺着山路回去,在乾英山道场的廊道里面坐,初月晚默默低着头吃东西,南宫缪默默地看着她吃。
南宫缪的手轻轻攥住了身侧的衣裳。
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这个资格开口了吧?
他不再是那个连一间三进院子都发愁的庶子,而是皇上亲口册封的景郡王。
“嗯……”南宫缪试着搭话。
初月晚正在小口啃一颗麻圆,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
“裕宁公主。”南宫缪小心翼翼地说道,“长大以后……做我的新娘子吧?”
初月晚正啃得欢,完全没细想:“不可以的,我以后要做小舅舅的新娘子。”
南宫缪懵掉。
初月晚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抬头却看到他一脸神伤闷头不说话的模样,还挺吓人。
“那……我还能吃点心吗?”初月晚有点怂。
南宫缪急忙:“吃吧吃吧我没事随便吃。”
初月晚也不好意思住口,埋头接着啃了下去。
南宫缪看着她,叹了口气。
……
坤慈宫内,浓厚的药味被驱散了些,天色阴沉中,云皇后和身后紧随而来的另一位“客人”步入院门。
葛太后已经在等着他们,立刻赐座。
云皇后坐下,跟她一起来的云锦书则径自在殿中屈膝半跪,给太后行了礼。
“起来吧。”葛太后命他靠近。
云锦书小步走到她的卧榻前方,离着台阶两步远的地方跪坐。
“云家小子。”葛太后的气息微弱,话语中却仍有威严的力量。
“臣在。”云锦书答道。
“你知道哀家今日召你入宫,是为了说什么罢?”
云锦书镇定应对:“臣不敢妄自揣度太后旨意。”
葛太后轻轻一笑。
坐在殿中的云皇后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表示。
“哀家自知天命已尽,现在仍放不下的只有两件事。”葛太后轻叹,“一个是太子,另一个就是裕宁。”
云锦书俯首听候她的嘱托。
“他们都信任你。”葛太后道,“哀家也深知照顾他们两个,你多年来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是老初家能给的,你尽管说来。”
“臣为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无所图。”
“年轻人,不要把话说得太过上头。”
葛太后说着,让他抬起头来。
“有时候承诺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什么,也是为了让别人托付给你什么的时候,心里有底。”葛太后接着道,“你若什么都不要,哀家只会猜,你要的是不是我们都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