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望只得在她的攻势下败阵。
“好容易醒了,还要出去么?”初永望问她,“若没有什么事,不妨跟为兄讲讲你都梦到了什么。”
初月晚想了好多那一世的事情,不知道可以跟皇兄讲点什么。
毕竟好像随便说点什么,都是和这一世能够掺杂上的。
“梦醒了就忘差不多了。”初月晚婉言拒绝,却转而道,“皇兄不如讲讲你的事,裕宁以前小,不懂事,和皇兄都没有好好相处过。你何时换的那么凶的中郎将,裕宁都不知道。”
初永望叹口气,苦笑。
“我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初永望道。
他眼中有很多意味,初月晚不能看懂。然而无论现在已经是皇帝的皇兄也好,还是他作为太子哥哥的曾经也好,初月晚从来没有见他开心过。
总是那么冷淡严肃,拒人千里之外。
明明形貌清瘦,一身的书卷气,却在披上了龙袍之后变得阴沉可怖起来。
前世初月晚曾经怕过他,但说不上为什么怕。
好像初永望自己也希望用冷若冰霜的气息将所有人屏退,他拒绝别人接近的模样,好似一只蜷缩起来自我保护的刺猬。
他不想要皇后妃嫔,甚至不想要一个贴身的伺候之人,是因为他谁也不相信。
初月晚很是心疼他。
“裕宁记得些小事。”初月晚将桌上的荔枝核拨开,一脸不怀好意,“皇兄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和云大人偷跑出宫去玩?”
初永望一愣。
“你们喜欢去崇武馆对不对?”初月晚说,“后来经纬院课业忙了皇兄就不去了,但是小舅舅还是爱闹腾,所以严太傅总是罚他打手板。”
“你这都是打哪儿知道的?”初永望不可思议,“母后告诉你的?”
初月晚才不告诉他。
初永望笃定是母后说的,毕竟他和云锦书的黑历史,当年知道的人已经剩下不多。
“那个时候皇兄是不是特别开心。”初月晚问道。
初永望垂眸淡淡地:“倒也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皇兄有过特别开心的时候吗?”
初永望眼眸中微微闪过一点光亮,旋即沉了下去。
他摇头:“没有。”
初月晚擦干净双手,从小桌案后面爬过去,一把抱住初永望的后腰。
“裕宁做什么?快放开朕。”初永望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地待着没反抗。
“皇兄好奇怪。”初月晚趴在他背上嘀咕。
“朕哪里奇怪?”
“明明皇兄的身体是热的,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呢?”
初永望一时说不上话。
初月晚依然嘀咕着:“会不会是因为皇兄心里是冷的?这样的话,裕宁抱一抱皇兄,能不能让皇兄的热气不要散掉,心也会热起来呢?”
“瞎说什么。”初永望回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是裕宁的道理,没理搅三分的‘道理’。”
初永望实在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皇兄啊。”初月晚从他胳膊下面钻过脑袋来,仰头看看他,“那日要将南宫三公子灭口的人,查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