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真的可以什么都知道。
现在小舅舅不在京城,父皇的眼线转交给了谁呢?
初月晚觉得,庄大人如果还在给父皇做暗中接应,就不会出什么事。
天色已晚,荆叱陪她上了马车,往宫中行驶。
初月晚在车里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剧烈的冲撞将她从安眠中惊醒,那几乎把人甩出去的力量让她吓到失去思考,回过神已经在马鸣声中重重翻倒。
荆叱高大的身形撞入倾倒的马车想要护住初月晚,可马车仍在翻滚,初月晚娇小的身体滚落下去,荆叱抓住她的衣袍,粗壮的手臂被撞裂的车窗碎片刺穿,血滴在初月晚脸上。
“荆大人......”初月晚摇摇欲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荆叱咬紧牙关,手指在她袖上死死抓住。
仿佛有什么人在马车周围走动,人数不少,初月晚听见刀刃在刀鞘中的擦碰。荆叱一手将她抓着,一边把住已经坍塌的车顶,初月晚踩不到底,她脚下的车窗已经彻底没有原形,深深的蒿草扎着脚踝,掩蔽她的唯有上方倾斜的车盖。
忽然她的袖管传来一声轻微的“刺啦”声。
荆叱和初月晚顿时汗毛直立。
蚕丝外袍薄如蝉翼,经不起刚刚的剐蹭,已经处处伤痕,承受不住拉扯。
初月晚心跳如擂鼓。
荆叱奋力用身体顶住车盖,伸出另一只手来抓初月晚,初月晚猛然看到他的背上,还插着一支箭。
有人袭击了他们。
他们从坡上滚下去了。
初月晚也急忙拼尽全力去拉他的手,突然一道铁刃从车盖贯穿过来,扎在荆叱的手臂旁。
两人怔了一下,荆叱继续拉她,可紧接着数柄长剑刺向他们,一道锋刃扎进荆叱的肩膀,他竟然咬住了牙没动。初月晚的眼泪跟着他身上的血涌出来。
“跑了?”外面有人问。
“不可能,掀车。”
沉重的车盖摇晃,那些人在推动车的两侧。
被他们发现,是生是死,还有得选么?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从摩天塔到皇宫的路不过那么短短的一段,初月晚最熟悉不过的一条路。
她看着荆叱背上可怕的箭杆,想起云锦书那时倒下的模样。
又是箭......
是同一个人,还是同一伙人?
初月晚惊骇到浑身发麻。
车顶被抬起缝隙,荆叱猛然趁机发力,竟将整个车顶顶了起来,当做盾牌倒扣在那些人身上,他扯过初月晚,即将抓住她手臂之时,袖口撕碎了。
初月晚坠了出去。
“公主殿下!!”荆叱慌忙扑下来,他背后窜出许多看不清楚的黑衣人,冰冷的白刃在月光下一齐向他刺去。
初月晚看不到了,她狠狠撞上背后的树干,失去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