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厩出来,初月晚被扭送到了仅仅一院之隔的小屋里。
环境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里的院落根本看不出什么初月晚能够猜到的信息,她觉得眼前所见都是一模一样的土坯,往日在京城玩耍,自然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的。
她以为自己会见到所谓的“上面人”,可是只是几个中原人检查过她的模样,按着她的手指头在纸上画押,然后将纸卷走了。
初月晚来不及看清那些纸上都是什么字。
“皇上要见她。”那几个中原人交头接耳。
方才扯着初月晚出来的那个中原人顿时翻脸,初月晚尚未说话,他已经一巴掌将初月晚推倒在椅子上,夺去她拿走的那枚护身符。
“跟我们谈条件,你还太嫩了。”他说着,照着初月晚的脸扇过去一耳光,初月晚反应飞快,脸侧了一下推倒椅子趴在了地上,没让他打中。
旁边的达沓人将她拎起来,那中原人撸起袖子还要打,一边叫道:“马厩里那人能动弹!不要再跟他们废话,上面人已经给了印信,杀!”
“不要!”初月晚尖叫。
达沓人没听懂他们说的中原话,只见那几个中原人蒙上脸往马厩走,初月晚急忙抓紧身边达沓人的袖子,用达沓话发起毒咒。
“堵住她的嘴!”中原人走上来用达沓话叫道。
“堵住我的嘴也没有用。”初月晚也对达沓人说道,“这些人是拦在你们灵魂回乡路上的障碍,狼群的后代怎能屈服于被驯服的羔羊!”
达沓人的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
那中原人逼近,伸手将初月晚扯了出去,肩头的丝绸衣衫被撕裂,露出了前胸两点血色的朱砂痣。
瞬时间刀光一闪,初月晚猛地闭上眼睛。
热流顺着后颈淌下,初月晚睁开双眼,一股浓浓的羊膻味覆盖在她周围。达沓人的马刀竟已然劈断背后那中原人的脖颈,将其掀倒在地。
达沓人怒喝着出去,满院子的人全都动作起来,一阵迅猛厮杀声过后,鸦雀无声。
初月晚拢起衣服,推开房门出来,地上的血色让她顿时眩晕。
那些中原人,全都被砍倒在地,没了活着的迹象。
前世今生看惯了尸体,初月晚怕仍是怕,但不会傻住了。她走出来,祈盼荆叱没有出事,她前脚刚刚迈出房门,那群满身是血的达沓人就突然全部转向了她,接连屈膝半跪在地。
绕口的达沓话齐声响起:
“丹朱圣女,请保佑狼群。”
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一改先前的粗鲁,话音沉着好似朝圣般虔诚。
跪的这么快,可初月晚一点也不意外。
她将衣领推开一点点,露出那两点鲜明的红痣,那些人果然看到之后都露出诚惶诚恐的眼神,又低下头不敢逼视。
初月晚将朱砂痣遮住,想走出来。那些人却又急忙起身拦住,不让她走。
“好吧。”初月晚退回屋里,“我需要点吃的,还有水。”
这些人暂时不会伤害她,但也不会放她走。
这个情况在意料之中,初月晚原本以为有人绑架自己想要获得什么好处,然而这群中原人和达沓人之间,似乎并不是同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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