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跑出去。
初月晚本想去见母后的,但听说母后这些天一直卧病不起也不肯见人,通报了一声后,坤慈宫依然是闭门不见。初月晚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院子里待着,不过好在外面待久了,她反而精神,像条见了暖阳就活动起来的小蛇。
岳清欢随她去跟宫女跑跑跳跳做游戏,自己盘起一条腿坐在石凳上冥想。
“芙蕖!”初月晚将绣球朝她丢过去,芙蕖接手,给她丢回来。
宫里玩这种绣球,和平常人家打沙包是一样的玩法。两边站着丢绣球的,中间站着几个来回跑的。两边绣球你抛我接,接不住就再抛回来,接住就喊停,拿绣球照着中间人丢。中间被打中的就出局,中间接住了丢来的绣球就多加一条“命”,这样你来我往,玩得乐此不疲。
那一世里,宫女们也喜欢玩这种丢绣球的游戏,那时芙蕖身手好得很,连平时最能跑会跳的寒香都要输给她。芙蕖做中间的,每次都能接到绣球,芙蕖做两边的,就每次都能接住对面抛来的绣球,简直是常胜将军。
初月晚身子不方便跑动,这回芙蕖便叫她站在边上等着丢球和接球就好。中间应顺和几个小宫女等着挨打。
尽管知道他们有时候会故意被自己打到,初月晚还是“不拘小节”,就当自己很厉害了,玩得很开心。
“殿下,接这个!”芙蕖绣球在手,扬起胳膊朝她要丢。
“来了来了!嘿!”初月晚蹦了一下接住她丢来的绣球,“停!都站住!”
中间应顺等人急忙停下不动。
旁边围观的宫女、中间忙着躲的应顺都跟着拍起巴掌,拍马屁道:“好身手!殿下好棒啊!”
“切。”初月晚撇撇嘴,捧着绣球揉揉,看准了应顺,就要打他。
她一鼓作气,挥起手用力地一抛。
“唰——”
绣球高高地飞了出去。
“啊!”芙蕖连忙后退寻找绣球降落的位置,用力蹦起来,可那绣球竟然擦过她的指尖,没有抓住。
初月晚的目光追着绣球,凝聚在了院墙外的阳光里。
树荫下冥想中的岳清欢顿觉威胁降临,睁开眼睛微微皱了一下眉。
满园叽叽喳喳的宫女忽然都沉默下来,芙蕖也回头好奇地去看出了什么事情,谁也没有听到绣球落地的声音,唯有风从耳边流过。
阳光与院墙交错的地方,一只大手轻易地握住整只绣球,球上缀着流苏飘动,扫着修长刚劲的指节。
初月晚望着那里,不愿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