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疑惑的是什么事?”云锦书揣着明白装糊涂。
初永望冷声:“为什么查肃亲王?”
买宅子,抓人,现在又是盘查伎女。
云锦书看着他:“裕宁公主怀疑肃亲王一案有蹊跷,并非单纯的‘谋逆’。”
“她要给老二平反?”
“她应该是想给陛下您一个答案。”
初永望听罢愣住:“朕?需要什么答案?”
云锦书胸有成竹:“那件事,陛下您是不是也始终有所疑惑?若解开肃亲王之案的谜团或许就能够解开多年来困扰您的心病了。”
初永望顿时紧张起来,他抓起折子要丢下去骂他一声“大胆”,然而手抓在折子上却迟迟没动。
不错,自己也一直觉得奇怪。
谋逆,他一直在抓谋逆的人,因为他看不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一直藏在背后,他这些年都在草木皆兵中度过。仿佛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会突然之间撕下人皮面具,变成夺魂索命的恶鬼。
他最恨父皇的多疑和狠毒,可如今自己也和父皇越来越像了。
但知道了,又如何?
已经如此,还有可能改变吗?
初永望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
“裕宁怎么会想到去查这些……”他说着忽然自己明白过来。
之前那次初月晚问过贾晶晶,关于小时候和二皇兄的经历。再往之前,她买宅子……买宅子……是因此想到的么?
“陛下。”云锦书把他从思索中叫醒。
初永望放开奏折,神色越发难堪。
“陛下也已经质问过那天康乐坊的倡优,臣不妨就将臣的猜测说出来吧。”云锦书道,“只是陛下来决定,这话能不能让别人听见,或者在场的别人听见以后,陛下舍不舍得割掉他们的舌头或者脑袋。”
初永望挥手让裘鸣离开,却让贾晶晶留下了。
他起身走下龙椅,朝云锦书走来。云锦书礼节性地低下头,等到他在觉得合适的位置站定。
“说。”初永望讨厌他卖关子。
“陛下,可能从前有个人,”云锦书低声却严肃地说,“始终在意着您,以至于,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初永望眉头一皱。
云锦书知道他想到了谁,猜测着他接下来的反应,是震怒,辩解,还是假装没有猜到。
又或者,他早就知道了。
“他有妻儿。”初永望并没有动怒,反而异常的平静,“他会不在乎自己骨肉亲人的死活?他会猜不到吗?别胡扯了。”
“他或许没想到会落到这种地步。”云锦书提醒道,“或许有人在背后,将此事推动到不可收拾。”
初永望仍是不解:“杀他灭口,根本来不及。父皇在天牢中关了他十几日,就是为了从他口中逼出旁人来,他的家人都在父皇手上,什么人会有什么筹码让他不敢松口?”
云锦书道:“陛下,臣应该多这个嘴么?”
初永望震惊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