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活计,这会儿没在屋里,而是在外面晒洗过的新蚕丝。看见初月晚要去房里,忙叫住她:“殿下,我在这儿呢。”
初月晚脚下一顿,转头朝她跑来。
邓氏也在这边,看初月晚找轻鸿,因已经熟络了,便开玩笑说:“找你来了,准要弹词唱曲使唤你呢,你可别惯着咱们小殿下,省得被她蹬鼻子上脸。”
“邓姑姑,我来蹬鼻子啦。”初月晚一听,故意转头跑来抱她。
邓氏笑得合不拢嘴:“小殿下现在总是往摩天塔跑,可别把我们忘了。”
轻鸿还疑惑着初月晚为何急着找自己,一边将解开的蚕丝在木头架子上套,一边说:“殿下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康乐坊的男倌平时陪客人下棋么?”初月晚说问就问。
轻鸿目瞪口呆。
殿下你是怎么知道,康乐坊还有男倌的……
但是这个并不重要。
“下棋?下的,只要客人有要求,什么都做。”轻鸿看了看邓氏的眼色,笼统地说,“和女的一样子。”
“有什么特别的说道没有?”
“大概……没有吧?”
初月晚回想前世去康乐坊问燕九儿的事情,又想起来:“轻鸿,那你认识一个叫燕九儿的男倌儿吗?”
轻鸿摇头:“不知道这人,男倌儿跟我们都不怎么来往,吃住都不在一处,陪客人的地方也是分着的。殿下如何要问这个?”
原来这一世轻鸿没有见过燕九儿。
初月晚猜想,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只是二皇兄有感而发罢。
因为九儿……九儿……
前世的最后,没有机会再见太子哥哥一面了,于是见了一个名字相似的人,下了一盘糊涂的棋。
“听说的。”初月晚说,“没有的话,就不必想了,其实我也只是好奇。”
她们弄蚕丝的场面很是有趣,初月晚没有见过,便在周围绕圈子。这会儿所有人都出来了,寒香端着一盒子还没有剪开的蚕茧,远远地跟她们打招呼。
“这是什么?”初月晚看着那些白白细细的丝线。
“是桑蚕丝呀。”跟在她身后的芙蕖介绍道,“今年从南方进来了一批好丝,大部分进了尚衣局,这些是皇后娘娘要来自己做纹样的。”
“桑蚕丝……”初月晚也是第一次听说,尽管诗文里面常见“春蚕到死丝方尽”之类的形容,也知道衣裳都是丝制的,看到没加工的实物还是很新奇。
“蚕啊,还是南方才能养好。”邓氏说,“喂得肥肥壮壮的,吐丝也吐得厚。”
“都差不多啦。”寒香道,“这些年京城也不太冷,养那东西又不用冬天。”
轻鸿拨弄着蚕茧,泡在水里慢慢抖出来,扯开轻薄的丝,晾在架子上。
“这些蚕丝晾干了,就可以整理染色,用来做织物。”芙蕖说,“不能暴晒,今日天气还好,透透气,就拿进去放着。这东西娇贵呢。”
“殿下身上的衣裳,大多是蚕丝的。被褥也是。”轻鸿说,“以前我们在康乐坊,不知攒了多久才舍得买上一件真丝的衣裳。”
“现在不用愁了,多得是你穿。”芙蕖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