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月晚今日有祭拜的典礼,于是一早就盛装在山下道场跳了一支《送天官》,接下来顶着几斤重的头冠和披着十几斤重的金羽衣,一步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长阶,上摩天塔带头参拜应天大帝。
可要了命了。
初月晚为了这天已经艰苦卓绝地锻炼了好久,然而真到重新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为什么师父就可以每天只穿薄衫飘来飘去啊啊啊——
不公平嘛——
初月晚内心里痛哭流涕,表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要假装自己非常高兴,非常感动,简直就要升天了。
旁边的礼官站了两大排,按照之前的安排,这两边的人是可以在初月晚走不动的时候拉她一把的,只要搀扶得很优雅从容,仿佛编排好的就可以了。
但是师父说,能不扶就不扶,毕竟要带着一颗虔诚的心向往应天大帝,再多的苦和累都可以受得了。
初月晚内心呐喊:人家真的受不了!
可能,这就是不够虔诚吧。
唉。
初月晚拖着一身金子,慢吞吞像一只小蜗牛爬上长阶。在下面看着的人却感动得痛哭流涕,都为初月晚的灿烂无比、高贵神圣所折服了。
而千辛万苦的初月晚,花了一个时辰才好不容易熬上了顶,趁着台阶下的香客们没人看得清楚,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蠕动进了摩天塔。
岳清欢在里面迎接她,帮她换了一顶轻便的冠。初月晚顿时觉得自己脑袋要脱离脖子起飞了,轻飘飘的。
她瘫在应天大帝像前坐到其他香客到来,然后接受了岳清欢的摩顶,跟着一群人唱颂词。中途窝在自己厚重的礼服里面迷迷糊糊口齿不清,结尾被岳清欢拎起来一起上了柱香,才得到释放。
“不行了……”初月晚一跑到楼上就脱下全套装备,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公主,您需要沐浴更衣。”松苓把她拎起来,脱了里衣放进池子里。
初月晚在水里打了个滚,浮出来抹抹脸。
泡澡还是舒服的,她不喊累了,就在水里漂着。
“一会儿还要下去么。”初月晚问她。
“是,您一会儿还需要下楼与大国师共同接见一些参拜者。”松苓说着把她的胳膊从水里拎出来,给她搓香膏。
初月晚每天都要搽香香,这么多年下来,都腌入味了,出汗都是香的。
“对了松苓,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给他们师父开过光的护身符?”初月晚好奇。
“要看生辰八字,也要看机缘巧合。”松苓道,“您不是已经跟着大国师学过如何测算善缘了么?为何要问我。”
“因为裕宁算得不太准嘛。”初月晚仰头合上眼睛,靠在浴池边上。
松苓想起之前大国师拿到的那枚护身符,不免心里有些平静不下来。
虽然初月晚总是说自己看不懂星象又算不明白命理,但是她的直觉还有她的梦境,都准得可怕。
有时候不能按照她说的话为准,但是怎么靠谱,松苓也不知道。想来这件事只能回头去问问大国师了。
初月晚洗好了澡,稍微休息一会儿,便重新换了轻便些的祭服,跟着一行礼官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