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初月晚有点回神过来,问他道:“二皇兄,我没有说出去过。”
“说什么?”
“你和太子哥哥的事情。”
初永年有些诧异:“在这个时候你提这个做什么?”
初月晚看着寝殿里面亮着的灯光,道:“你不应该过来的,你太积极了,皇嫂会注意到。”
初永年知道,但早已顾不得那个:“她不敢说闲话。”
初月晚的眼睛闪了闪:“有件事,想要二皇兄帮我,没有你,我一个人做不到。”
“你说,本王看看能不能帮你。”
初月晚倒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真心想要帮忙,说:“我现在不方便出宫,更不能出城。但是听说,在城外有个在水塘边的村子,那里产麻。二皇兄如果有法子,可否代我去一趟,看看那里是什么样子。”
初永年知道她神神叨叨的习性,觉得她不会无端提起一个村子,何况一个水塘算不得什么风光,产麻也说不上多么厉害。
她一定是察觉到那里藏着什么。
“好,我去。”初永年答道。
“谢谢。”
“但是你要告诉我太子的情况。不准说谎。”
“我会的。但是太子哥哥想不想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初月晚说完又想了一下,道:“不过,这个我也会告诉二皇兄的。”
初永年点头。
初月晚从前并没有觉得两个皇兄之间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只当做他们关系好,总比不好要强得多。但是这次重回今世,初月晚渐渐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单纯,但也说不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好像是要比别的人更重要一些。
但这样的“重要”又是那么危险,只能搁在心里,不敢挂在嘴边。
她仿佛失去了判断,到底孰轻孰重,什么样是对什么样是错,她都有些乱了。自己这一生,本来应该生活在父皇母后的羽翼之下,和前世一样做个无忧无虑活到被人毒死的小傻子。
但是她竟然自大到认为自己什么都能改变。
这是不知足么?
“二皇兄早点回去吧,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新的变化了。”初月晚抬头看着他伫立在月色下的背影,“一会儿父皇母后出来,看到你在这儿,恐怕不好。”
“那你方才不如不让本王进来。”初永年没动。
“我们都犯了一点‘不该答应对方’的错,扯平了吧。”初月晚说道,“你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初永年被她的话刺痛,转过头来看着她,然而初月晚并不在意他的目光,低头靠着芙蕖不理。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初永年一声不吭地走了。马蹄声随着夜晚的冷风远去,初月晚思索着很多事情,但是没有一件事是明晰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东宫寝殿的大门打开,许许多多人拥着皇帝和皇后走了出来。
应顺来报说太子情况稳定了,太医们都在旁边盯着,不会有事。初月晚便走上去迎着父皇母后,那两人已经在里面该哭的哭过该担心的担心了,见到初月晚已经能保持平静。
老皇帝抬手搂过她抱紧,沉默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