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轮东狠狠咬着字眼。
“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云锦书答道。
“那你为何要说这些话?让我质疑自己的血亲,你有什么好处?”
“我从来没有让你质疑自己的血亲,是你给我说的话强行加入了这个意思,究竟质疑的人是你还是我呢?”
回轮东不敢再跟他说下去,怕暴露自己更多的短处。
“你尽管回去,替连笳拉贡旗说说好话。”云锦书再次将弯刀贴在他的面皮上滑了一下,“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恶事。但是我不一样,到时候如果没有按照约好的说,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送给天狼王看看他没用的儿子。欺骗言雁公主的人,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吧。”
“到时候连笳拉贡旗回乡了,你想怎样跟你的言雁公主卿卿我我,跟我没有关系!”
云锦书装作很满意地“嗯”了一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回轮东绝望不已。
云锦书才不会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冷着声道:“说来,你有没有找到营中那个‘中原人’?”
“没有。”回轮东放弃。
“真是太可惜了。”云锦书说,“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找出‘那个人’,把连笳拉贡旗杀绝呢。”
“我要是杀绝了连笳拉贡旗,言雁不是也会死吗?”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你要真有那个苗头,我会留你杀到她头上?”
回轮东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人才对,也不知道说什么不会捅到不该说的问题上。
云锦书倒是觉得他现在战战兢兢的模样不错,要是继续威逼把他弄急了并不好,现在不是狗急跳墙的时机。
塑造一个为了爱情昏头的杀手,瞒得过一个没有怎么经历世事的少年或许容易,但是到了达沓王面前,就很难了。
这种时候最好的反客为主,就是一边答应自己不会对言雁动手,一面马上去控制言雁,重新谈起条件。
但是回轮东做不到。
他的恐惧透过皮肤,在刀尖上颤抖。
云锦书从三岁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他在和回轮东一样的年纪里,害怕的事情不过就是晚晚生病,有人欺负晚晚和晚晚吃撑着了不舒服。
如果有人用晚晚威胁自己,自己恐怕会真的疯掉吧。
“我会一直跟着你。”云锦书道,“你小心一点。”
回轮东此时此刻终于赶到有一丝回血,那刀尖离开了脸庞。
“还有一件事。”云锦书站起来说,“‘丹朱圣女’。”
回轮东一怔。
“你都知道了。”云锦书分辨着他细微的反应。
“我不知道。”回轮东忙说。
这种反应,一看就是知道不少东西。
但是云锦书没有急着问他。
“丹朱圣女在敌国现身,必有其寓意。”云锦书用模棱两可的话试探着,“丹朱圣女指引天国之路,天国之路在于东方,究竟踏上那片土地是追寻天国,还是说踏上去唯有一死,便直通天国?又或者,这只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的一个谎言,为了让达沓的人前赴后继地坠入对方的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