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望的心防在他揭露的一刻就塌了,满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压也压不住地痛彻心扉。
“父皇宠过儿臣吗?”初永望笑着问,“儿臣只记得从小到大,父皇连笑都很少对儿臣笑过。儿臣学什么,做什么,从来父皇没得到过父皇一句认可。父皇对儿臣的宠法,怕是和对母后、裕宁相去甚远吧?”
“你在埋怨朕?”老皇帝怒目而视。
初永望垂首黯然:“儿臣只是……羡慕母后和裕宁。”
老皇帝长叹一声,背手摇头走开。
忽然他看见初永望衣服上的花纹有些奇怪,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直起来,一看那不是花纹,是渗出来的血。
老皇帝心里一惊,忙叫:“太医!”
初永望这才发现血已经透出外袍了,抬手去遮,老皇帝心急如焚,叫太监七手八脚地把初永望抬上.床榻。
“父皇为何还……”初永望不知所措,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
“为什么,朕的话还说得不明白吗。”老皇帝背过身去,“暂时废你的封号,要你长个记性,伤好了再从长计议。”
初永望困惑不解,伤口疼得他呼吸困难,几个太医跑进宸极殿,服侍的宫人拿沾了药水的湿帕子给他擦着冷汗。
老皇帝听见他喘得那么难受,回头问:“怎么,你要朕如何宠儿子?和对晚晚一样摸个头吗?”
“儿臣……”初永望哽咽。
“你多大了?朕下不去手。”老皇帝气呼呼地。
初永望忍了忍痛,道:“……儿臣明白了。”
老皇帝没有在理他,叫刘存茂写好圣旨出去宣布,自己背着手走出了寝殿。
……
一夕之间,皇后禁足,太子暂废,降为亲王,封号“信”,软禁宫中不得出。
此事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各种消息都指向了曾经在京城望族中如日中天的裘家。年纪稍轻的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个家族了,年纪大些的还都清楚,却也都不敢妄自谈论细节。
出了这样的事,按说已经意味着皇后的势力受到挫败了,但云家的敌人们却还没有开始弹冠相庆。
肃亲王府上下充斥着沉郁的气氛,也在意料之中。
“禁足,暂废。也没怎么样么。”萧瑶华说着,一杯茶端到凉了也没喝上一口,“不过说来,还有‘暂废’这种事?”
“皇上想怎样就怎样,管得着?”初永年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热茶。
“说明‘药’下得还不够猛。”萧瑶华道,“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若就此一废不起,也不错。”
初永年心事重重,并不想再接她的话。
“那天你没想到太子会到议政殿去吧?”萧瑶华瞥向他,“不过,王爷确实是能干大事的,就算看着心上人伤心欲绝,也能把计划进行到底。”
“萧瑶华,你活腻歪了就直说。”初永年放下茶碗,“哐”一声震得萧瑶华闭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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