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小时候,最怕蛤蟆了。”云锦书依然不敢看她,继续看着根本没有蛤蟆的浮萍讲道,“因为蛤蟆身上的赖毒,对臣来说简直是最猛的毒药,只要粘上一点,就倒下了。”
初月晚想起那一世他抓了癞蛤蟆倒地,不觉得好笑。
“小舅舅,千万不要让这个弱点被别人知道。”初月晚说。
“不会的。”云锦书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晚晚。”
初月晚点头:“晚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连皇兄都不告诉。”
云锦书笑了。
他又一次感觉到周围的注视,但没有发出攻击。
刚才在塔上盯梢的那人又出现了,就是裘鸣。然而裘鸣现在是皇上身边的虎贲中郎将,作为御史中丞的云锦书没有任何权力对他发出命令。
他应该是皇上派来看着公主的吧。
云锦书对这个人毫无好感,甚至更多些厌恶。
然而给这个人下绊子,不免有些跟皇上过不去的嫌疑。
现在朝堂上究竟又多少细致的派系,云锦书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他总觉得自己跟初永望狼狈为奸之后,朝堂上真正的就只有两派,一派是敢怒不敢言的,另一派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
他想过是否要劝谏,但……
自己对皇上而言最有用的地方,不就是自己什么也不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自己只是初永望养的一条会咬人的狗而已。
他想到那个村落,觉得会有什么事在暗中已经发生发展,即将要惊爆出来。
初月晚傻乎乎地依然在晃着脚丫子,因为找不到蛤蟆而一直担心会不会旁边突然蹦出来一只,蹦到小舅舅身上。
坐下来以后疲惫就后返劲儿地往身上涌,初月晚开始迷迷糊糊直点头打瞌睡,云锦书扶住她,靠过来让她倚在自己身上。
“小殿下……”芙蕖等宫人隔着一段距离一直跟着,此时想上来请示要不要送初月晚回椒房殿,云锦书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先不要惊动。他宽大的长袍裹住初月晚,让她暂且这样安心睡下来。
希望晚晚这次,不要再做那种梦了。
……
见闻传回宸极殿,初永望得知了情况后,叫裘鸣先等等。
“还行,没什么大事。”初永望思索一番,觉得就这么放着云锦书和初月晚也无碍,毕竟大庭广众,那么多人守着,自己也已经安排了人盯好。暧.昧是暧.昧了点,但还能在接受的程度之内。
云锦书好歹是知根知底的人,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信得过。
“你如今怎么一直在关心这种无聊的事情,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吗?”裘鸣对初永望说道。
“大胆!”贾晶晶拂尘一掀,“尔等也配这样对皇上说话?!”
“贾公公,别理他。”初永望制止,“让他说去,反正光叫不咬人罢了。”
裘鸣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
初永望回头看着他。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面具么?”裘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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