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是自己招来的,就得自己给人家哄回去啊。
总是藏在摩天塔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办法啊!
“呜呜呜师父……”初月晚临时抱起了“佛脚”。
“裕宁……”岳清欢看着正在扯自己衣袖的初月晚苦笑,“说来,肃亲王殿下,可是你一纸书信请来的吧。”
“可是可是二皇兄好可怕啊!”初月晚脸上摆着个大写的“怂”。
二皇兄原来多么的和蔼可亲又有趣!怎么现在一碰到他就像要被吃掉了一样!
活该啊初月晚,你就是活该自找的嘛,现在二皇兄根本就是把你当成拦路石了,怎么办才能把他重新拉回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来!
岳清欢蛮少见她这么怕一个人,不由得心里佩服起初永年来了。
不过那个人的确……一旦对什么事认真起来,就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夜叉。
但是仅仅是为了肃亲王府,初永年会这么紧张?
那天的单独会谈,岳清欢也已经察觉到初永年和从前不一样了,那时候同样面对着可能败露的预计,他可是淡定得仿佛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对他尚且年幼的儿子和刚出生的女儿,都仿佛可以随意舍弃。
更不要说,萧瑶华根本和他貌合神离,毫无夫妻情分。
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东西能成为他的软肋?
岳清欢有点兴趣,现在小公主显然威胁到了他的弱点,他才会这么着急地亲自出马来商量对策。
“裕宁如此害怕肃亲王殿下,却还要和他见面么。”岳清欢俯身看着她,“为师真有些好奇是怎么回事了。”
“唔……”初月晚犹豫着,一双拳头在胸前攥紧。
真好啊,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岳清欢想。
“裕宁告诉师父,师父可不要告诉二皇兄。”初月晚招招手要他过来一点。
岳清欢从容地俯身将耳朵递给她。
“裕宁发现……”初月晚小声说,“信王哥哥喜欢我二皇嫂。”
岳清欢扭过头,看见初月晚一本正经地在点头。
“裕宁是……怎么发现的?”岳清欢诧异。
“女人的直觉。”初月晚目光坚定。
岳清欢:“哦……”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真是出乎意料,裕宁竟然没说是肃亲王府的满门抄斩,也没说萧家暗中诬陷皇后,更没提到初佑康和初素菁如何,而是……一个根本算不得什么麻烦的闺中之事。
而且只是喜欢,也不是通.奸。
自古以来抢兄弟妻妾的人那么多,倒也不差初永望这一个。就算捅漏了出去,老皇帝也顶多就是一巴掌拍在初永望脑袋上,骂他才这点出息而已。
而且这样一说,也直接圆上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太子不肯纳妃的事。
丑.闻?根本算不上。一个痴情种子的名号,总好过龙阳之好、或者那方面不行,听着好听一点。
真要有这事,初永年说不定还会开开心心把萧瑶华买了,跟他的百十号偏房逍遥自在。
总而言之,岳清欢略有些失望。
初月晚见他如此淡然,有点困惑:“师父已经知道了?”
岳清欢摇头:“为师算到信王殿下有一场难舍难分之情劫,却不知具体。”
说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但就算算命,天机也难解。不是重大到必须警醒的事,巫祝也尽量不会说出来,能通过日常法事化解是最好,平时的祈福消灾做不到,那就只能针对性的解决,同样也要搭上自己的命格。
当初云锦书的七杀命,就是不得不警醒的一桩大事。
然而初永望和初永年兄弟俩,就很是平常了。
在皇家,这种命相常见得不得了,生生死死,情情爱爱,再怎样激烈都是司空见惯,警醒也罢不说也罢,根本没有什么化解之道。
生在皇族,才是最身不由己。
初永年一生桃花泛滥,早算他死前都还有风流之事,大概前世死得也不算多痛苦。而初永望就跟枯水一样,看他的命相只觉得此人是个兢兢业业的实干者,根本无心于女色。
前些年老皇帝愁他的婚事,特地来请岳清欢专程算一算初永望何时会打开心门,然而算完之后,岳清欢得出的结果是,他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了。
不过好在,虽然初永望这么死磕,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岳清欢另一卦给出的预测,就是到他三十岁之后迎刃而解。
再解下去恐怕过于深入,岳清欢也就到此为止。
因而老皇帝虽然着急,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