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一鸣心里暗道自己的运气确实是不错,虽然有玉笔的帮助,但玉笔感应范围也就那么几米远,能在辽阔的海岸线上凑巧碰到一枚铜钱,这几率也是相当相当的低了,何况那霁蓝釉的瓶子不知道在大海里漂流了多少年都没有磕碎,这运气不是逆天了是怎么样?
不过周一鸣也知道,不管是海里还是陆地上,宝贝确实多的是,只是一般人没有办法发现而已,即便是这么多古玩收藏爱好者天天满世界的搜刮宝贝。但人力终究是有限的,蒙尘的宝贝依然多得是,以后这种拣宝一样的事情还会很多很多。
想到这里,周一鸣略带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挠了挠后脑勺,“雅姐,我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嘿嘿,谁能想到这瓶子在海里飘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破碎,这事儿出去估计都没有人相信。”
刘晓雅轻轻的白了周一鸣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样的狗屎运我也天天愿意走,”着沉思一下道:“不过用霁蓝釉梅瓶装二十枚咸丰重宝扔进海里当漂流瓶,这事儿还真稀奇,不过根据你的描述和这铜钱的锈蚀程度看,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之前周一鸣就暗暗推测过这瓶子和铜钱的来历,但始终想不到什么人会在一只价值不菲的霁蓝釉官窑梅瓶里面装二十枚咸丰重宝,还将它扔进海里。但刘晓雅这么一解释,倒也能得通,或许还真是咸丰时期宝福局某个官员忽然得了文青病,想学人玩漂流瓶,于是将二十枚咸丰重宝装进一只梅瓶里然后密封起来扔进海里。
刘晓雅这么推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即便是在清代,这种雍正年间生产的霁蓝釉梅瓶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即便不是大官员也是大商人;另外二十枚咸丰重宝在当时虽然不算多值钱,但能拥有母钱、和“大清一百”这种不曾流通的铜币,那这人肯定跟宝福局有什么关系,甚至很可能就是宝福局的官员。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推测,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是肯定没办法查证的。不过这也是古玩收藏的趣味性所在,通过这些以各种方式流传下来的藏品去推测古代人的生活方式是绝大多数藏家最喜欢做的事情。
就像周一鸣这一组铜钱和一只霁蓝釉的梅瓶,想象力丰富的人当场就能编织出一个浪漫唯美的故事。
比如这瓶子和铜钱的主人是宝福局某大员的女儿,这位官家姐有一个出国留学的进步青年男友,因为思念男友所以用这一只价值不菲的霁蓝釉梅瓶装了二十枚咸丰重宝铜币,密封起来当成漂流瓶扔进大海里,希望这只瓶子能带着自己的思念漂流到大洋彼岸的情人手里。
这一类故事对玩收藏的人来几乎是随手拈来的事情,但如果细细品味,却也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几分可能性的。
刘晓雅将二十枚钱币统统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盈盈的望着周一鸣,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周一鸣眉毛微挑诧异的问道:“雅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刘晓雅苦笑道,“有些受打击了,我虽然不是专收铜钱的,但见过的铜钱也不少,可这差不多十年时间见过的铜钱都没你捡来的这一堆值钱,想一想简直……”
周一鸣闻言讪讪一笑,“运气,真的是运气。”
“当然是运气,”刘晓雅没好气的白了周一鸣一眼,然后恋恋不舍的望着茶几上的二十枚铜钱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周一鸣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二十枚铜钱,先在手里保养一段时间是肯定的,至于之后是转让还是收藏,就有些为难他了。要转让吧,他不怎么缺钱,对他来几十万跟几千万没有什么差别;要收藏吧,他又没有合适的地方,而且也不是纯粹的收藏爱好者。
所以听到刘晓雅的问题,周一鸣一时间还真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周一鸣迟迟没回答,刘晓雅还以为周一鸣舍不得转让呢,轻笑道:“好啦,我又不是要你卖掉,只是问一问而已,不过即便是不卖,也可以摆在店里当镇店之宝,有这东西在,保证博古轩每天都门庭若市。”
听刘晓雅这么一,周一鸣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在青市这块地方,这一堆铜钱当做镇店之宝确实绰绰有余,即便是到了不得不卖的时候,再找买家也不迟,反正这些东西不会贬值,比股票什么的稳定多了,甚至比黄金还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