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而视。
他哈哈大笑:“你嫌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应该有点什么了。”
我刚要发作却被他吻住双唇,紧紧抱在怀里。他用舌尖描绘着唇型,把娇嫩的唇瓣含在口中细细的品尝。温温软软的触动如同那个冬天,我给他洗头时的感觉……
“你头发这么油了,一定很不舒服吧,我去烧热水,好好洗一洗。”
“你帮我洗。”他揪着我的袖子不放。
“好啦,谁说不帮你洗了,快放手。”
他仰在那张表叔自制的破躺椅上,浓密的黑发散落到搪瓷盆中,我看看凳子的高度不够,就在盆下又踮起一块木板,才让他舒服的洗头。
氤氲着热气的清水流转在发丝间,我用手撩起水浇在他头顶的乌发上。“嫣儿,有点热。”他闭着眼轻语。
“这么冷的天,就要用热一点的水才好,不是很烫吧。”
“恩。”
拿过皂角粉均匀涂抹在发丝上,想他这些天没洗头,必定是痒痒的,就把手指穿进厚实的发间在他头皮上轻柔,好在我指甲不长,轻轻挠一挠也是可以的。
“舒服么?”
“唔。”
怕他着凉,也不敢洗太久,用清水涮了两遍之后,便拿过大棉巾给他细细擦了。
他想起身,却被我摁住:“别动,要快点烤干了才好。”
端过炭火盆,我自己也拿了一个小凳坐下,抖动着头发快快甩干。
他突然瞅着房顶叹道:“谁娶了嫣儿,便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所以啊,趁着我还没出嫁,你就享受一次高级待遇吧,等以后我嫁了人,你想见我都见不着了。”
“你……”他突然恼怒的回头,紧抿着唇恨恨的盯着我。
因他一向喜怒无常,我也不太在意,看看头发差不多干了,就去做午饭。
“你回答我。”他莫名的咆哮。
“你问我什么话了吗,没有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我淘了一碗小米放进锅里熬小米粥,又用温水化了碱面揣进面团里揉面。
他靠在里外间相隔的门框上,低头踢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嫣儿,你想……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边揉面边说道:“要像我爹那样对我娘一心一意的,不纳妾也不采野花。”
“就这样?”他的声音有了一丝窃喜。
“恩,还要有本事的男人,我可不想每到冬天就冻得要死,我想住暖和的屋子,所以要一个养得起我的男人。”面揉好了,用擀面杖擀成大片,覆上一层荤油,卷成一个大卷子。
“养你还不容易,吃的那么少。”他似乎很开心。
我用菜刀把大卷子剁成一个个的小块,每个精心揉搓好,在上下都涂好油,放进铁锅去烙。
他似乎在水盆中照见了自己的影子,惊讶道:“其实我长得不是这个样子,他们都说我很英俊潇洒的,你这里有刮胡刀没有?”
我回头见他正郁闷的摸着自己的胡茬,不觉好笑:“没有,有切菜刀你用不用?”
“算了,我还不想自残。”他突然又激动起来:“其实这样也蛮有男人味的,是不是?”
“噗!”我终于笑喷,把烙好的饼拾出来,另放几个进去,盖好锅。捏起一张饼的韧丝,回身甩向他,他下意识的接住另一头。
螺旋状的饼丝长长地横跨一间小屋,我俩各执一端,盈盈相望。
“怎么样,水平高吧,这是刘婆婆教我的他们家乡的小吃,叫做一根丝。”我挑眉示意。
他惊喜的笑道:“好,一根丝,很好……”
“好就快吃吧。”我松了手,柔韧的饼丝弹到他手里。
“诶,你怎么松手了,我从这头吃,你从那头吃不就行了?”
嘿!真会占人家便宜,从两头吃到中间,那不就……
我忙着炒菜,不再理他。
吃完饭,因我给他做的手套马上就好,也不急了,于是提议:“我们下棋吧。”
“好。”他炯炯有神。
可是表叔一家是猎户,根本没有围棋。
于是在地上用树枝画了棋盘,他说:“我画叉代表黑子,你画圈代表白子就行了。”
“我与人下棋有个规矩,要让我悔三步棋。”我歪着脑袋坐好。
他很大度的笑道:“行,你悔一百步我都让着你。”
于是我俩就这样在地上圈圈叉叉起来。
一盘棋下来,他输的很惨,却乐呵呵的。
我故意叹气道:“还以为你也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呢,没想到这么差劲。”
他仔细研究了我的表情,疑惑道:“这里边是不是有个什么典故?你快告诉我。”
我抿嘴笑道:“我爹棋艺高超,于是我就研究了这么个悔棋三式对付他,至少能赢他三子。我娘说,将来我要找女婿棋艺必定要胜过我爹的。”
他听了这话,便不依不饶的拉着我要再来一次,说刚才是闹着玩故意让我的。
第二次,他全力以赴,对我丝毫不留情了,最后我赢了他一子。
他激动地拉起我的手笑道:“怎样,我胜过你爹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