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的。叶楚青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如痴如傻,连面部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他强行作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脸,道:“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还请姑娘不要再卖关子,若真是我军的朋友,你甘冒大险受俘于我军,究竟要做何事,还请说个明白罢。”
“敢问军爷的年纪?”叶楚青只差没有给这个女子跪下请教了,她却不管不顾地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二十有八。”叶楚青也不明白为什么风信子突然提这问题,只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那么,”风信子像是看画一般仔细地端详了下叶楚青的面孔,叶楚青心里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无助的羔羊,正被一头母狼打量着身上最美味可口的部位,只听她继续道,“十年之前,你们楚都的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你应该也成年懂事了吧?”
“这个自然,”叶楚青又打量了一番风信子样貌,心估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像是一个长辈教训后生一样问了这么一句,“帝都之变,血流三日不决,国基崩塌,英才遭戮,实乃楚国之国殇,即使是年纪再幼些几岁,只要是有良心之人,都终生遗憾。”
“那你又可知,你们当今的皇帝老儿司马玉秀,却是为何莫名其妙成了皇帝?”风信子循循善诱,说话的语气开始逐渐一本正经起来,叶楚青心想,或许这才像是一个蛮族女祭司应该有的样子。
“这事情,恐怕不是我们该议论的吧?”叶楚青有些恼怒,虽说因为此女的身份,还不能将她作为一般的蛮族俘虏来看待,而且此女又口口声声说要和楚军做朋友,看其表现倒也不尽然是撒谎;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讨论的,而有些事情,则是一个国家的禁忌,更何谈此时要与他讨论的是一个敌国的女人?
虽然只是民间的传言,但叶楚青多少也有耳闻楚帝司马玉秀早年曾是前朝楚王李玉的少年好友,与前朝才子、御史中丞李淮安曾一道被视为中兴楚国、成就王霸之业的希望所在,但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浩劫,却使这如铁三角一般的三人之中,一夜之间便折去两人,唯独剩下司马玉秀孑然一身。
再然后,虽说楚国仍是江山大统,国号也未曾更改,但司马玉秀毕竟是把这皇帝的姓氏从此由“李”姓改为了“司马”。一个誓死效忠先王的世代忠烈,却突然摇身一变取皇位而代之,其间种种细节原因,当今朝廷更是讳莫如深,上至公侯显贵,下到黎民百姓,纵使心中不解,却也从不敢在公开场合妄加评论。风信子此时却要在两国交战之时,再揭中楚藏掖了十年的旧伤疤,叶楚青觉得她实在是有点不知好歹。
“我不是要与你讨论,再说了,十年之前,我才刚刚被选进神殿做见习月女,时年不过十岁,哪里知道你们楚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风信子却是又朝叶楚青翻了个白眼,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继续道,“不过,虽说我对你们皇帝老儿的事情不甚清楚,也并不感兴趣,但是我此番前来,为的却是这十年前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