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七八成功夫,算得上是一员骁将;但是由于自小在自己身边,没有亲身经历什么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太平日子待得惯了,纵使读的兵书再多,那也只是纸上谈兵的水准,若是真要作为一军主将运筹帷幄,恐怕还是要稚嫩了一些。此番出击,白逢远一方面是为国驱除敌虏,另一方面也是为私想要借助这次难得的战机好生培养一番白烽。
樊猛听白逢远这么一问,心中自然是知道这是当父亲的来给他儿子白烽出题目了,便朝白烽使劲打颜色。
白烽自幼随着白逢远在军中长大,没有少挨过父亲的打骂,虽说崇拜白逢远,但实际上却也是又爱又怕的心境。倒是唐煜与樊猛二人,对白烽甚是疼爱,私下了还时常授予白烽除了“泼风”刀法之外的一些招式,更会讲一些从前打仗的故事来,让白烽对这两位叔叔是欢喜得很。
当下见到樊猛朝自己使眼色,白烽顿时也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细一思索,答道:“父帅,我军今日已行过五十余里,按照前两日的走法,再过一两个时辰差不多也该驻军休息了;不过前方既是葫芦谷,那谷间走廊细小,长近两里路程,恐怕容不得我军大批通过,若要收紧队列全部通行,恐怕至少还得需要两个时辰朝上。
到时天色暗下来,恐怕会多有不便,孩儿认为不如今天就暂且在这先扎下营来,待明日提早一个时辰升锅造反,再行过谷不迟。”白烽一口气把话说完,自觉是有理有据滴水不漏,便看向白逢远作何反应。
“《兵策》中言,‘行军者,凡遇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则亟去而避之,勿近也’,”见白烽说完,还未等白逢远回应,这厢樊猛已先附道,“正如少将军方才所言,这葫芦谷两山相向,夹道险长,分明就是‘天隙’的地形,眼下既已到傍晚,想在天黑之前全军通过恐怕做不到,末将也认为应该如少将军所说,今日先扎下营盘,待明日时间充足再通行不迟。”
白烽知道樊猛这是帮自己说话,便也朝樊猛微微颔首,算是领了他的人情。
而白逢远心中所想与二人无异,只是见白烽虽然求战心切,但遇到事情却还知道孰轻孰重拿捏得很有分寸,一时间心中也甚是宽慰。再加上樊猛旁敲侧击,便微微一笑道:“烽儿说得正合我意,你们二人这便传令诸君,立即在此安营扎寨,早些生火用完晚饭,督促各军休息,明日提早启程。”
见白逢远主意已定,白烽、樊猛二人当下应允,各自策马去布置众军扎寨。一时间,数十匹传令轻骑驰向首尾各军,众军士听令尽皆纷纷落脚,搬出营帐、柴火、灶具等,各司其职布置起营地来。两万人的队伍在这荒郊野外一扎下根来,倒也是把一处荒地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白逢远见众军已在各自忙碌,便也象征性地走动巡视了一番,然后便回帐准备休息去了,一应军务自然有白烽与樊猛替他料理干净。
回到营帐,白逢远掸了掸铁衣上的灰尘,心中一笑,这样的戎马时光,自己是许久没有体验过了。两万人马三天行军一百五十里有余,这样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当年自己率军七日强行五百里的风光,但至少也是让白逢远颇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