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逢远如此一说,众将无不点头称是,当下帅帐之中又变得沉闷起来,人人都在思考到底应当如何应对这区区一千余个蛮子甩给他们的大难题。
是进?还是等?
“父帅,”打破沉默的又是白烽,“平日里等得,现在可等不得啊,多耽误一日,恐怕南线的城池就要又多丢一座啊!”
是啊,这一次出征,分秒必争,无论蛮子要设什么圈套,楚军进,则给蛮子埋伏的机会,楚军等,则给蛮子更多的时间。横竖来看,赢家居然都是蛮子!
嘿!白逢远心道,这群山林野人,大多楚人向来都不愿去正眼瞧上一眼,现在居然能把自己麾下的两万铁甲杠在了这么一个进退不得的杠头上,着实也算得上有些本事。
不能等!
“葫芦谷是我军南下的必经之地,无论有何困难,我们早过是过,晚过也是过,打仗不可能没有风险,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抓紧通过葫芦谷。”
这葫芦谷,因东北、西南各有一山相照,两山之间形成一条长约三里的“天隙”之险,在谷前谷后两片开阔地之中央,犹如一个葫芦的腰身一般,因而得名。而两侧之山,北面海拔更高,且草木茂盛,南面不仅高度不足,而且土石居多。
白逢远与众将一议,都认为蛮军若要设伏算计楚军,那北山必定是首选。而要想顺利通过葫芦谷,当务之急便是要排除掉这潜在的埋伏。
白逢远需要一队人马,一队战力惊人,而且又能抱定必死决心的人马,攀爬天险,从侧峰悄悄上到北山,去探查蛮子的伏兵。而一旦发现蛮子有伏,这队人马要能以这极少的人数,造出足够大的动静,大到蛮军不得以得先去解决他们之后,才能腾出手来去攻击通行过谷的楚军主力。
在这之间,则必然有一个时间差。而这时间差的长短,关乎楚军将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通过葫芦谷。所以上去北山的这一之军,既要为了掩人耳目而尽可能的精简,又要是铜丘军中精锐的精锐。
谁愿去?
白逢远为一军主帅,断不可能;白烽为主帅之子,又是主帅的亲军统领,必定要护卫白逢远身侧;樊猛是前军主将,过谷之时必由他率军去打前阵,也不能离开大军。说到底,身在营帐中的任何一人,都身负一军的统帅之职,哪怕自己心甘情愿愿意去做这死士,白逢远也不能让一军之将去冒这样的危险。
当由一名武勇过人,心思沉稳,且得士卒信赖的基层校官来做此事,最为恰当。
樊猛想起了一人,此人昨夜与樊猛出战之时,带领手下将士进退有法,战果惊人,斩杀十余名蛮子而自己却一人未损,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手下与他也相互信赖,小队之间配合默契,最是适合去做尖兵。
此人正是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