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只是接过话来道:“边城换防,向来以五年为期,三哥才去第二年,咱们家里也未曾听闻兵部里头有传唤,想来回来是因为南线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源一长叹一声,皱眉道:“妹子说得没错,蛮人犯境,冷江已经丢了。”
“什么?”这消息于常人听来,定当是晴天霹雳一般,然而李诗晴听了,虽是吃惊,却还算坐得住,只是拧起眉头,轻声叫了出来。
李源一苦笑道:“妹子且不忙吃惊,非但冷江失守,南线诸城恐怕都已经丢了,蛮军势大,以至铜丘一带,我军损失惨重,就连三哥我,也是九死一生,险些就回不来了。”
李诗晴听了,更是惊疑道:“铜丘?白逢远白帅在铜丘有三万精锐,莫非就能容得蛮军如此放肆?”
这话更是戳到了李源一痛处,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有白帅在,我军在南疆尚有一战之力,我也未必就会回帝都,兴许还会留在铜丘与白帅一道,伺机反攻,只是……”
“只是如何?”李诗晴追问道。
“只是白帅早就听闻南线诸城有失,不仅派出三路先锋驰援,更是亲自引军两万,取道葫芦谷,想要南下救援。”李源一似是又回忆起南疆的一场场恶战,徐徐向李诗晴道来。
“那想来应当无虞啊,”李诗晴道,“白帅一世英名,胜仗无数,铜丘军又是我中楚有名的强兵,应当能势如破竹,收复失土,三哥你怎地不与他同行,莫非是又有意外?”
“是了,”李源一苦笑道,“我们都以为白帅出马便没有问题,可惜,三路铜丘先锋中,我便亲眼见到两路军马尽皆殁在南疆,而白帅的两万大军,更是在葫芦谷遇伏,被蛮人一把大火给烧成了焦炭……”
李诗晴纵使再是见过世面,此时也被惊得双目失神,朱唇微张,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李源一忍不住去轻声唤她,才长叹一口气道:“这等大事,堪称我中楚国殇,三哥你能回来,已是万幸,只是蛮人既然已经打到如此地步,定然是狼子野心蓄谋已久,区区南疆,恐怕是喂不饱他们了,再说铜丘军主力尽失,铜丘的防线便如纸糊的一般,而自铜丘往北,我中楚大好山河简直就是一块摆在蛮子嘴边的肥肉,他们接下来要做何动作,三哥可曾想过?”
李源一晓得李诗晴向来聪慧,却没有想到她一个女子,从来未曾上过疆场,所接触的事情无非就是些纸上谈兵的把戏,竟然能如此洞若观火般将南线的形势分析一番,虽然都是些他早已知道的事情,但对一个在帝都里头刚刚得知南边消息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容易。
李源一摇了摇头道:“我从冷江败退后,一路来都在思考蛮人的意图到底在哪里,却发现自己始终落后于他们一步,更别提咱们中楚各军,包括白帅在内,也都是被蛮人牵着鼻子走,以至败局不断。实不相瞒,晌午前我到得帝都,首先便去了兵部,与那黄尚书还有方叔叔叙了一番,也是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