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这十几万里的土地上,却有一个庞然大物——半步圣地,修罗圣地。忘尘宗虽是宗门中的顶尖存在,但与修罗圣地相较,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老莫看着即墨,缓缓道。
“以后出去记得不要惹是生非,否则招惹了某些人,便是不可缓解的祸患。”
顿了片刻,老莫又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去雁坠崖寻找养魂草,应不会有太大问题。雁坠崖在忘尘宗北三百里,亘古矢荒边缘。”
“这是一副我早年绘制的地图。”老莫挥手扔给即墨一个玉简,这玉简上道蕴流淌,有纵横扭曲的折线。
“你便去吧!”
他境界高深,一眼便看出即墨的深浅,自然明白即墨的境界。
先不提即墨去雁坠崖如何,且说老莫放出诳语,欲要邀请宗主‘观悟大道’,已在忘尘宗内刮起一场巨大风暴。
百丈深幽的真元殿,霞光流转,一道道光流横走,灯火明亮,薄帐轻帷,一个中年神武男子盘膝在华榻上,古井无波。
那神武男子恍惚间睁眼,看着已到身前,依旧冰冷的嫣然,问道,“然儿今日怎会想到来为师这里。”
嫣然向那神武男子行过师徒之礼,道,“师尊,莫师叔请您观悟大道。”
那神武男子一震,随即莞尔笑问道,“莫师叔?我忘尘宗可有姓莫的念神境长老?然儿倒是学会开玩笑了。”
嫣然表情冰冷认真,道,“师尊,莫师叔是杂役弟子莫天。”
“杂役弟子……”那神武男子面带笑意,思索片刻,依旧没有想到莫天此人,看向嫣然笑道,“然儿,你莫要玩弄师尊,此事并不好笑。”
“师尊不认识莫师叔,但燕师叔却与他有着很深的交情,相信对莫师叔会有很深的了解。”
嫣然不苟言笑,冰颊毫无表情,道,“莫师叔请您观悟的是入虚大道。”
神武男子惊跳起身,踱步顷刻,对于这个冰块般的弟子,他了解太深,绝不会和他开玩笑,更不要说无意义的玩笑。
“莫天。”那神武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神光,已消失在真元殿中。“你到底是何意?”
千丈山仞,绝巘入住云霄,飘飘如在仙境,山巅上有一坐巨大行宫,皓光紫气,气势恢宏。
那内门弟子几经阻拦,终于攀上山巅,来到“昊天殿”三个大字之下。那弟子对守门弟子恭行礼节,道,“劳烦师兄通报大长老,便说内门弟子张通,有要事相禀。”
守门弟子偏头冷笑,讥讽道,“张师弟,也不看看这是何处?大长老事物繁杂,岂是我等想见就见,你有何要事,去寻内门弟子总管便可。”
张通暗急,依照礼数,凭着身份,他确实没有资格进入昊天殿,便是攀上这座绝情峰,都不合规矩。
转向那守门弟子,张通再道,“还请师兄通融,此事真的无比重要,必须面呈大长老。”
守门弟子无动于衷,反而不再理会,任凭张通何等说辞,皆不予以回复。
许是终于不耐烦了,那弟子沉声道,“还不快滚,你难道想擅闯昊天殿。”
张通开嘴哑语,无奈转身,这般功劳,真要让给那个势力的内门总管?
“何人在外喧哗?”声音温文尔雅,从昊天殿内传来,眨眼人已来到昊天殿外。
“嫡尘师兄。”众弟子匆忙行礼。
……
告别老莫,即墨孤身出了忘尘宗,一路向北。神魂受创,他对事物的感知也下降许多,大脑时刻都在刺痛,他也不敢走的太快。
亘古矢荒的狂野,在紫薇机道星上无出其右,危机处处,即墨不敢声张,只有贴地行走。
他大病未愈,实力有所下降,更有诸多顾及,三百里的距离,本需半日,他却赶了八个时辰。
等行到雁坠崖下,已经月影高悬。
站在崖下观望,只见此崖高有三四千丈,悬崖绝壁,怪石嶙峋,山腰环绕白云,在月色的清辉下,便如同进了仙境。
在这雁坠崖下,即墨感到一股道的威压扑面而来,他心中一惊,难怪此崖被唤作雁坠崖,凭着这道的威压,此崖岂止坠雁。
便是天乞境的修士,想要攀上山崖,也不是那般简单。
养魂草正在崖山上千丈之处,想要爬上雁坠崖,就不得不抵抗这道的威压。
即墨思索有顷,从雁坠崖中退了出来,此时正值深夜,诸多不便,只有等到明日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