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话:“檀月,将他带到密室,配给他必要的工具。”
小厮恭敬弯下腰:“是。”
“李姑娘,早膳送来了。”
李冉冉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极为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拨开床帐习惯性的寻找拖鞋。坐于床榻前,足尖跳跃着在地上搜寻未果后,后知后觉的大脑才意识到某个残酷的事实――这边是没有拖鞋的,无论春夏秋冬,阴晴圆缺,人人都是穿缎面靴。
无奈的叹口气,她忿忿的扒上长靴,这都五月天了,还穿这种鞋子,难道他们都不怕有脚气么?濉贤侠淖叩矫疟撸钔飞716偌由喜园赘≈椎牧吵晒o诺搅说群虻钠腿耍苑绞忠欢叮畹愣瞬晃韧信獭
李冉冉眼疾手快的接住托盘,饥肠辘辘之下,泛着黑眼圈的双眸异常渴望的盯着那几道放在镶金瓷盘里的清粥小菜,她一边遏制不断上涌的唾液,一边柔声道:“交给我吧,我自己拿进去。”
“好的好的。”对方忙不迭的点头,随即撒开腿就跑。
李冉冉空出一手弹掉黏在眼角的可疑物,毫无形象的拖着步子准备回房。正要合上房门之际,外头倏然传来嘲讽声:“看不出李姑娘起的还真早。”
真讨厌的嗓音……她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托盘上飘来的饭香,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放过纪幽芸。孰料对方却得寸进尺的迈进她的房间,还自发的坐到桌边巡视四周。
“啧啧,这儿可真乱,比起猪圈有过之而无不及。”纪大小姐掩着鼻子,美眸里溢出嫌恶。
李冉冉腾地放下托盘,上边的瓷盘因为遭到外力震动了一下,连带着白粥也溅到了桌面上。纪幽芸被吓了一跳,不甘示弱的一拍桌子,“怎么?你看看你这儿,衣物四散,还有莫名的怪味,真让人作呕。”
李冉冉皮笑肉不笑的斜睨她,“其实本来是没有怪味的,因为某头母猪不请自来,我这屋为了配合她才故意布置成这样的。”
“你说谁是母猪呢?!”纪幽芸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拿过木勺舀了满满一勺粥,小心的放到唇边吹凉,继而慢悠悠的放入口中,暖粥入胃,填补了她不断嚣叫的肠胃。心情颇好的眨巴着眼,她红唇轻启:“谁刚刚应了就说谁。”
纪幽芸嘴皮子功夫远远落于某人之后,纠结了半天只能回出一句:“幼稚!”
李冉冉埋头大快朵颐,不再理会这没事找事的妞,任对方冷嘲热讽也充耳不闻。不是说不回应才是漠视对方最好的方法么?老娘今天便也装一次深层大度……
纪幽芸口水都快说干了,李冉冉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全身心投入到解决早餐的任务里,完完全全的忽视自己。她气结的夺过对方的勺子,得意洋洋的道:“我看你怎么吃!”
李某人无语望天,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迅速将剩余的小菜倒入白粥碗中,她端起碗凑到唇畔,放开手脚狂喝。
纪幽芸顿觉自己和这般没有形象的人共处一室实在好丢人,“我走了。”她飞快的起身,昂直脊梁,步态矜贵的走出这间所谓的“猪圈”。
“啐。”李某人鼻子里出气,心满意足的抹一把嘴角,她摸摸圆滚滚的肚皮,眯弯了眼长叹:“伙食真好啊,比起昆仑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那就永远的留在这边吧。”有人接过话。
李冉冉诧异盯着面色阴霾的男子,试探着道:“君……离央?”
他利索的闩上门,步步逼近,“不是说喜欢天鸠宫么?让你长眠在这怎么样,不用太感激我。”
她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杀意,瞬间感到毛骨悚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强压下不安的心跳问道:“你又何必要杀人灭口呢?关于你和你夫人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兴趣打探,所以也不会说出去,你大可放心。”
君离央不紧不慢的抽出长剑,“你没听过么?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拜托!我绝对绝对会守口如瓶的,我明天就要回昆仑了,我保证永远不出现在你们夫妇二人眼前。”李冉冉只差没有痛哭流涕的发誓,语气诚恳,盼望能勾起对方的同情心。
“废话少说,今日注定是你的死期,你就认命吧。”明晃晃的剑尖直指对方心窝,他下了狠心,准备将她一剑毙命。
李冉冉绝望的闭上眼,难道自己当真命绝于此?老娘还没像广大穿越女主一般轰轰烈烈的谈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就要挂了?老天不公啊……
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救了她一命,有人在门外谦和的问道:“冉冉,起床了么?”
李冉冉被人制住顺带点了哑穴,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门外的救命恩人,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齐沐的到来,快点撞门进来吧,快啊!
过了良久都没人应门,敲门声再度响了两声后便停了下来。李某人含恨咬牙,为什么这么有礼貌,为什么不直接闯进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灵机一动伸腿绊倒了桌几,摆放在上投用来装饰的花瓶摇摇晃晃,终于如他所愿的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外头的人仿佛听出了不对劲,不放心的再度开口询问:“冉冉?怎么了?”
谢天谢地,还没走远……李某人在心里默默祈祷,无比虔诚的将耶稣上帝佛祖观音全部恭维了一遍。君离央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眼疾手快的将李冉冉打晕,扛着昏迷的女子从后窗跃出。
齐沐迟疑了一阵,终是唤来了几个佣人把门撞开。里头一片狼藉,青瓷花瓶摔了个粉碎,桌几凌乱的歪在地上,一旁的红木桌上还有剑气留下的痕迹。
他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愣愣的僵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后仓促的指挥道:“快,快去唤秦掌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