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雨,带来肆虐的气息。李冉冉跪在地上,只觉脸颊处火辣辣的疼,那一巴掌彻底让心跌入无止尽的深崖,她惨白着脸,眼底有太多悲伤和隐忍,却始终抵不过而他那一句“后悔收你做徒弟”的决绝语句……
还在奢望些什么?她明知道他是那般品节清高的男子,容不得身边有丝毫难堪的污点,更何况眼下知晓了她是叛徒的事实,他再多责难再多气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
只是还想解释些什么。
“师父……”她不死心的开口,想说的话却在目光触及对方的一瞬间生生哽在了喉咙口。
他脸上的表情那般}人,紧抿的薄唇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眉宇之间满是无处宣泄的怒气。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人前他总是疏离冷漠姿态,鲜少有情绪,可眼前的男子尽管沉静不语,可仍然让她察觉到隐没在空气里那强大的压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找到抒发口,随时决堤……
雨势转大,李冉冉仍旧一动不动的跪坐在山壁旁,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畔,浑身上下找不出干燥的地方,反观秦无伤,几乎是安然无恙,雨珠完全无法触及到白衣的任何一角,自发萦绕其周身,最后不甘的落入泥地里。
“在昆仑殿那么久,找到想要的东西了么?”他忽而出声,嗓音冷冷的。
她一愣,继而苦涩道:“我从未试图在昆仑殿上盗取任何宝物。”顿了顿,又道:“若我现在说,进昆仑也罢,做探子也罢,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你信么?”
他直接别过脸,不予回应,态度明明白白昭告了对她这番措辞的鄙夷。
李冉冉心凉,缓缓垂下了头,轻声道:“罢了,想怎么定我的罪就怎么定吧。”不去管了,在他眼里,她反正已经变成罪不可赦的叛徒了,那便由着他去,任凭是冷落也好,打骂也罢,她都认了……
“定罪?”秦无伤猛然回头,厉声道:“是我冤枉你了?与魔头牵扯不清,甚至别有用心的假意拜入昆仑盗取心法的人,难道不是你!”
“是我!”她难堪的咬紧下唇,片刻又似崩溃,尖嚷道:“什么都是我!你呢,你就说么都没做错,你只凭自己的想法臆测了一切,你何曾听过我的解释。”
秦无伤退一步,冰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冷然道:“那么,给你机会解释。”
“我……”太多复杂的念头和话语堵在胸口,她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能郁闷的抓紧手下松软泥泞的土,也顾不上里头参杂的小石子会割伤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松开握紧。
他睨她一眼,淡淡道:“我问你答,派你进昆仑的是不是段离宵?”
李冉冉挣扎了下,闷闷的点了下头。
“那么,他让你偷的东西是不是千决心法?”
她不语。
他提高音量,“是不是?!”
她恨恨捶了下地,应道:“是!”
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对方轻蔑又冷漠的口吻让她心凉,她曾经那么迷恋过的男人,正眼都未曾瞧过她,只是一概的定她的罪。
她抬眸,望着他的背影。白衣黑发,风姿翩然,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依稀有种再也无法靠近的错觉。
红唇无意识低喃,秦无伤,有时候你真是特别狠。
故意听不懂她那晚酒醉后在昆仑殿上的表白,明知她的心意还固执的将她嫁给别人,自以为是的作了安排,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一次继一次,伤疤好了又裂,竟从未痊愈过……
“站起来。”
她有些赌气的嚷嚷:“我就要坐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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