钞能力夫妇番外二
手机停止了震动。
办公室里突然静了下来。
魏舟一时有些不习惯,平时娘娘要是主动找他们老板, 那俩人肯定要腻歪好一会, 今天结束的太快太匆忙。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魏舟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子,偷摸着瞧了眼傅斯珩。
秋阳折入室内, 光影明亮,傅斯珩半靠着椅子,他修长匀称的骨指叩在手机后面,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他一时没动, 神情看不清喜怒。
只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
凉飕飕的。
魏舟借着捻脖颈的动作,又看了眼空调温度, 满脑子问号。
这他妈是又怎么了?
傅斯珩看着安歌发过来的消息, 垂眼,眼睛轻眯了下, 轻嗤了一声。
心里有别人了?
傅斯珩指尖轻点下,开始反思最近一段时间他是不是对安歌太好了,把她惯得皮又痒了起来。
这话也敢说, 欠收拾的很。
没接安歌的话, 傅斯珩直接给秦湘发了条消息,问清了地址。
秦湘一直惦记着安歌,生怕她再惹事, 收到傅斯珩的消息,见傅斯珩要接盘,忙不迭地把这块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秦湘:【市人民医院的中庭, 住院部大楼后面倒数第三个休闲椅上。】
傅斯珩:【体检结果怎么样?】
秦湘:“……”
这个问题问的好,就很灵性。
点开对话框,秦湘来来回回地编辑了好几次回复,始终觉得不妥,每次在要发送的时候又选择全部删掉。
长叹了一口气,想到安歌要求保密的事,秦湘斟酌着回复了三个字。
十分含蓄。
秦湘:【挺好的。】
安咕咕还活蹦乱跳的,并且身体力行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1+1>2”。
医院、体检、挺好的……
傅斯珩眉心一跳,抬手捏上鼻梁时,脑子里蓦得冒出了一个猜测。
上个月和这个月,安歌好像一直都是可营业状态,每个月一次暂停营业的日子迟迟没来。
操。
傅斯珩脸色瞬间变了,从椅子上起身后急忙向外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魏舟吓了一跳。
见傅斯珩冷着脸、一副别招惹我的模样,魏舟文件也不管了,忙跟上,追问:“这是怎么了?”
卧槽。
他都多久没见过他们老板这幅模样了!简直要吓死了!
该不会是他们娘娘出事了吧?
魏舟想到这个可能,吓得心惊肉跳。
“车钥匙。”
“啊?哦哦!”魏舟回神,忙从裤子口袋中掏出车钥匙递给傅斯珩,“要打救护车吗?”
“我现在就安排医生!”
傅斯珩步子一顿,轻瞥了眼魏舟,眼神更凉了。
魏舟没刹住脚,直直地往傅斯珩怀里撞。
傅斯珩向后退了半步,避开魏舟,道:“有时间乱想,不如把风雅纪的阶段发展报告书整理发给我。”
“限你今晚之前。”
魏舟一个踉跄:“啊?”
他又哪里说错话了,傅斯珩要这样对他?
简直操了。
人民医院中庭。
见傅斯珩没回自己,安歌倒也识趣地没再凑上去招惹他,她坐在长椅上支着下巴,一会看看天上漂浮的白云一会看看花坛边缘辛勤劳作的小蚂蚁们,整个人悠闲的不行。
安静了有一会的手机再次响起,秦湘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进来。
秦湘:【宝贝儿,你还在医院吗?】
秦湘:【你别乱跑啊,千万别动手!听姐的话,姐跟你说,没有什么事是警察叔叔不能解决的。】
秦湘:【如果有,那一定是警察叔叔还不够多,我推荐你打10086。】
秦湘:【哈喽?宝贝儿,你还在吗?】
秦湘:【在的话,请吱一声!】
安歌:【吱——】
秦湘:【行嘞,你乖乖呆在原地不要走动,我让傅总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安歌:【……】
安歌:【纠正一下,朱自清的《背影》讲的是父与子,我才是爸爸。】
秦湘敷衍地回了六个句号。
市中心,恰逢中午车流量的高峰期,人民医院附近的车流量骤增,一直在堵车。
红绿灯口,车子更是堵得寸步难行。
傅斯珩的下颌线紧绷,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微颤。
车内空调连降三个度,还是嫌烦。
是他的疏忽。
上个月就应该发现的。
只要一想要安歌怀着孕还踩着十大几厘米的细高跟走秀,傅斯珩的额角就跳得欢快。
流水的时装秀,铁打的安咕咕,她一天三场。
吃的少,睡的晚,起的早。
傅斯珩收紧了手臂,手臂上的青筋爆起。
扯松了领带,将领带随手丢到副驾驶座上,傅斯珩微仰着着头,抬手压了压喉结后,烦躁地摁下了车喇叭。
前面的车终于往前挪了那么半米的距离。
红灯跳转成绿灯。
离人民医院不到两千米的距离,足足等了近十分钟,道路越来越堵。
耐心彻底告罄,傅斯珩直接将车停到了路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甩上车门,傅斯珩迈开长腿,几乎是用跑的。
穿过挂号厅,傅斯珩进了中庭,一眼看到了坐在倒数第三个长椅上的安歌。
她手里捏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折下来的树杈子,低着头饶有兴味地点在花坛边缘。
秋阳落在她身上,静得像副画。
笔触柔和,颜色细腻。
她的唇角轻勾着,脚跟子点在地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有几分幼稚。
烦躁一扫而空,傅斯珩虚眯着眼看了会安歌,心渐渐静了下来。
“饿吗?”调整好情绪,傅斯珩走过去。
“嗯?”安歌面前阴影一深,闻到了熟悉的木质香。
丢了树杈子,安歌抬头去看傅斯珩。
一向精致又挑剔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格外随意,他的领带被扯丢开,额前的碎发稍显凌乱,衬衫袖口的扣子被解开,往上折了两折。
他平静地收好她随手放在长椅上的化验单,又平静地问:“想吃什么?”
安歌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火锅。”安歌试探着提要求,“要红汤。”
“可以吗?”
傅斯珩喉咙发紧,垂着眼轻嗯了一声。
评分高的火锅店内爆满,人声鼎沸。
仿古的雕花木窗隔开一桌又一桌,细竹帘放下。
筷子拨开汤底上面一层厚厚的辣椒油,雾气滚滚。虾滑下锅,肥牛卷稍微涮两下便熟了。
香气四溢。
可能是因为怀孕心思更加敏感的缘故,安歌咬着筷子,觉得自己有时候真他妈卑微。
这个不能吃那个要少吃的,为了保持身材连吃口肉都要掂量掂量。
再加上傅斯珩几乎不怎么让她碰辣的,冰的炸的就更不行了,整一年,安歌都觉得自己是属兔子的。
肥牛卷烫熟,傅斯珩拎过桌旁的热水壶,取过干净的瓷碗,倒了碗热水。
沾满辣油的肥牛卷过了热水,涮过一遍,傅斯珩这才夹给安歌。
安歌:“……”
还能这样的吗?
在吃和不吃之间纠结了一会,安歌选择了先尝尝味道。
麻辣味不重,虽然过了遍热水,但味道再怎么差也不可能比开水烫西兰花差,安歌尚算满意。
一口肥牛卷一口虾滑,安歌摸着小腹,又伸出了小jiojio,再次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她说她想吃pocky。”
傅斯珩放下筷子,挑着眉梢,看着一脸无辜的安歌。
“赵阿姨说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频率太高,难免中奖。”安歌摆出愈发无辜的表情,强调,“你得负责。”
傅斯珩扯了扯唇角,反应平淡:“嗯。”
“要草.莓味的超细pocky。”
“还有呢?”
“暂时没有了,只要草.莓味的。”
傅斯珩似笑非笑地朝安歌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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