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副院长的话不幸被言中了。
在武若林案件上报高院等待批复的那段时间里,周副院长接到了一纸调令,免去中院副院长职务,改任市宗教局局长的职务。
欢送周副院长离开法院的欢送会开得极为隆重,全院所有干部职工都参加了欢送大会,在回欢送大会的当天下午又举办了一个规模宏大的欢送酒宴。中院副科级以上干部几乎都参加了那个规模宏大的欢送晚宴。但那个规模浩大的欢送晚宴与其说是个欢送宴会还不如说是个示威的宴会。它是法院院长朱兆富向全院的中层干部的一次示威。它似乎在说:看到了吧,不听我朱兆富的,敢和我朱兆富分庭抗礼者,周利民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在那天晚上的欢送酒会上,朱兆富频频向周利民敬酒并祝词,祝贺周利民由副转正,荣任宗教局正局长。并且亲切地谆谆教导自己昔日的副手说:“利民啊,祝贺你荣升正局级干部的行列,党的宗教工作很重要,把这样重要交给你,这是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在宗教界的佛教中提倡慈悲为怀。你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在法院的审判工作中主张可判可不判就不判,可杀可不杀就不杀,而且反对从重从快从严的一些审判原则。从八三年的严打时我们就开始有分歧,但我执行的是上级的路线。我们从事法律工作的同志就要紧跟形势,服从党的领导。此外,法不容情。你说是不是?我多次批评过你的温情主义,希望你提高认识,忠言逆耳利于行。可你年轻气盛,总以为我压着你,其实我这是对年轻同志的关心啊!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可以独当一面自己说了算,再也不用听我这个老家伙烦人的唠叨了。来,利民,祝贺你的荣升,我敬你一杯。”
在奚落完了周利民后,朱兆富还没有忘记敲打乔宝山。又用亲切的语调道:“宝山呐,我知道你和周院长的关系很亲密,你和周院长都是科班出身,都是文化人。气味相投。你们配合默契,你舍不得他离开我们中院的感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党的宗教工作总是要有人做,不是么?尤其是现在某个叫***的宗教组织织活动的很猖狂,有不少群众受了毒害,这就说明我们的宗教工作没做好,需要有能力的干部去加强宗教管理工作。周局长就是这样的干部。市委还是很有眼光的。其实你也是个很能干的同志,依我看,如果市委大胆提拔你,让你做个宗教局的副局长,协助周局长工作,你一定能够胜任,这样你就可以继续配合周局长工作了。怎么样?宝山,需要不需要我和市委的同志提一下这个建议?”
“朱院长,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不管宗教局的工作怎样闲赋,毕竟编制和级别属于正处级,我一个副科级干部越级提拔副处级,即使是有您的推荐也难以实现,您毕竟还不是市委组织部长,更何况我是个无党派人士,不在你们的组织里,提拔重用恐怕困难一些。”乔宝山听出了朱兆富弦外之音的威胁,不卑不亢地回答说。
“宝山呐,你说的话有些道理。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为什么就不向组织靠拢积极要求进步呢?有些话本不该说,不过我今天高兴,酒喝得多一些,不妨乱说几句。当初提拔你做副庭长,我和周院长就是因为你不在组织里面而费了很大的周折,顶住了不少压力才实现的。好在只是个副科级,难度不是很大,如果想继续进步,还是需要向组织靠拢啊。你瞧,你们庭的小冯同志来院里不过两年,就解决了组织问题。而你在法院快十几年了,连组织问题都没有解决,糊涂,进步太慢啊!”朱兆富仿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似的摇了摇头,又说,“好了,今天高兴,我就不批评你了。今后还要努力向组织靠拢啊,组织的大门对优秀,服从党的领导的同志永远是敞开的。”
“是呀,院长,其实我也很想向组织靠拢,早日迈进组织的大门,可是我离您老要求的标准相差甚远,所以你老这个优秀的守门员就坚决地守住大门坚决不让我进去。我也是无可奈何呀!”乔宝山不无嘲讽地道。
“事在人为,说明你还不够优秀。对优秀同志我永远是求贤若渴大门洞开的。”朱兆富听出了乔宝山话语中的讽刺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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