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痴。成乃智取,败乃情劫,是天要亡我赫连氏啊!”赫连昌对天叹息,双掌揉碎了纸,顷刻化为粉末,随风四散……
吐谷浑可汗慕容慕璝将赫连定送于拓跋焘,慕容慕璝由此被封为西秦王,占有金城、陇西等郡,和魏国关系友好密切。
赫连定送到平城后,英雄末路,在河西称雄二十五年之久的大夏国终归灭亡。
秦王赫连昌身在魏国,意图复兴夏国,后背叛北魏,向西逃走,被河西边哨将领所擒后被斩杀。他的妻子始平公主从此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自大夏国覆亡后,北方再无强敌,北魏在拓跋焘的率领下,加速统一北方的进程,也如柱础般奠定了其后代孝文帝的汉化改革。
-------------------------
天色碧蓝,日色如金。奔腾的黄河之水如天上来,宽阔的河流在壶口狭窄的通道被汇成激流,水花四溅,吼声滔天。水光折射,七色虹架于壶口两岸,凌空一座美丽的弧桥。
拓跋焘携着绮云的手,并肩而立俯瞰黄河,日光照耀,映出一对风华绝代的剪影。天气渐冷,风高浪急,拓跋焘特地命人给绮云披了一件带风帽的斗篷。
拓跋焘爱怜地看着她,绮云一身白衣素裙,斗篷也是纯白的,风帽下露出的脸庞肤色玉曜,眉色淡远。
绮云俯看一去不复奔腾而下的大河,对拓跋焘道:“佛狸,你知道么?就是在这里,墨川与我相遇。后来,他派人把我截至朝影宫,和他学艺两载多,亦师亦友。从此,纠葛不清,接下去才有那么多的事发生。”
想起匆匆十年来的经历,竟有恍如隔世之感,细数平安快乐的日子竟没有几日。于她有恩的或与她结仇的,皆大半离她而去。只有此刻身畔站着的人,经过几番离合,终成她的良人。
拓跋焘点头叹道:“也是在这里,几十年前,我的皇祖父擒获了赫连勃勃父亲一族,将他们族人五千余人推入黄河,生还的仅有几人。他们却在乱世之中挣扎崛起,但心怀仇恨,残暴无方,最终天怒人怨,逃不过覆亡的命运。”
绮云微微转头,深深凝视着拓跋焘,行动转侧间风帽徐徐滑落,垂于她的肩上,露出她如雪银丝,纯净素白如同玉人。
拓跋焘回视她,接道:“我的皇祖父和父皇,还有无数人,也是因为那场杀戮而受累或殒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拓跋焘在黄河之畔,定不忘这血色教训,致力于化解族人间的仇杀,和亲修好,互通有无,化干戈为玉帛。我魏军战士勇猛,保我境域平安,使百姓能够铸剑为犁,放牛马于野,再无离散之苦。”
“铸剑为犁,”她的神采被他的话点亮,两颐微红,眼眸浮光,欢乐地大声道:“绮云希望,有一日天下无战斗之祸患。”
拓跋焘抱着她转了一个圈,他们的眉间透亮,尽掩日月光华,笑声朗朗,汇入滔滔黄河之韵,“绮云,你在我的后宫安居,琴瑟在御,岁月静好。这天下的事,你交给佛狸就好。”
——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