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等我期中考试完,再给妈妈说。”
“你说不说!”苏秀眼疾手快,抄起了角落里的鸡毛掸子。
“我说我说……”姜萝连连后退。
“我买的彩票。”我跑去打游戏,再买自己赢!
“你又去买彩票!上次怎么和你说的!”苏秀的鸡毛掸子不停晃动,姜萝提心吊胆。
“我想碰碰运气。”
“你买的哪一注?什么时候开的奖?”
苏秀虽然没买过彩票,具体一些东西还是清楚。
姜萝就把电脑里最复杂的数据截图给苏秀看。
小学生水平的苏秀认识几个字,却看不懂各种折线图,数据流。
“太阳战队?”
“是啊,我觉得这个名字喜庆就买了。”
“不许瞎买了。”苏秀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一次看见这么多钱!
“不买了,这点钱够用了。”姜萝看着抱着钱傻笑的苏秀,心想,钱才是苏秀亲生的。
“我去存进卡里。”
姜萝忍不住反思,我为什么要把钱全取出来,现在又要存进去,早知道应该直接转进苏秀的存折里。
“我们一起去,这一次只带一半,免得遇到意外。”抢包的还是有的,姜萝不想辛辛苦苦肝游戏,最后便宜了别人。
“好。”
苏秀拿出来一个女士包,装了一半钱,出门前还对着镜子涂了一下口红。
姜萝买的,色号很衬她。
哎,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两人很少一起出门,苏秀一脸春风得意。
存完钱出来时脸就僵硬了。
一个男人,穿着半旧西装,正在灭烟盒那里摁烟头。
长得还不错,就是经历了风吹雨淋,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个普通人。
看神色十分疲惫。
他看见了苏秀,嫌弃、鄙夷、还有些避之不及。
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也看见了姜萝,只有生疏和防备。
苏秀干了这一行,指不定以前也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姜萝是不是他的种,还是个问题。
“哟,大老板最近过得不错啊。”
苏秀尖着嗓子,看起来十分尖酸。
“苏秀。”他拧眉,丢了烟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上门女婿过得舒服吧?”苏秀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他面前。
“也比你好。”他言语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鄙夷和嫌恶。
“老娘挣得是辛苦钱,又没偷又没抢。”
苏秀在外人面前,向来是尖酸刻薄,伶牙俐齿,别人说一句,她能顶十句。
“老娘又没做狼心狗肺的事。”
“都怪那死狗说要养老娘一辈子,信了你的邪,生儿子没屁股的东西!”
“苏秀,这是在外面。”
“反正都认识我,外面里面不都一样。”
苏秀早就彻底丢了面子,突然想起来姜萝还在边上,有些慌张。
发现姜萝一脸淡定,甚至眼睛还有点发光,看她…嗯……有些崇敬。
“当着孩子的面,就不要说这些了。”
“呕。”苏秀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人,拉着姜萝转身就要走,还添了一句。
“恶心的狗东西。”
“呸。”
苏秀出去后又有点慌。
担心姜萝看出来什么。
她一直宣称姜萝的生父已经死了。
“妈妈,今天不用去工作了吧。”姜萝小心翼翼地,生怕戳中了苏秀的肺管子。
“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苏秀如释重负。
下半年姜萝要读高三了,她要好好地照顾姜萝,让姜萝一心学习,考上外地的大学。
这么多钱,节省一点用,足够姜萝念完大学,还能供她们生活很久。
到时候再选一个遥远的城市,开始新生活。
期中考试开始了。
这是全校师生期待已久的期中考试。
象征着工作已经走过了一半,假期即将到来。
而且这次,还有姜萝和班主任的赌约做添头。
虽然大多数人都笃定了结果,少部分人还是暗中期待姜萝赢。
平静的生活中,姜萝的赌约就像一个飞来爆弹,炸起无数波澜。
姜萝独自坐在一个考场里。
女班主任脾气很倔强,上次几乎被姜萝气炸,这次任性也没什么。
老师们需要杀鸡儆猴来树立威信,姜萝就是这一只鸡。
因此,姜萝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前后左右各一个老师,头顶上还有监控摄像头。
姜萝也很满意这个待遇,她就是要眼睁睁的把把题目做出来。
偌大的考场,唯一的考生只有姜萝一个。
陪伴着姜萝的还有一只黑色的水性笔。
高二文科。
第一门照例是语文。
对于姜萝来完全不是问题。
她好歹是读完了高中的人。
虽然没来得及考大学,做起这种语文试卷,依然信手拈来。
作文题目是“我心中的一束光”。
姜萝本来想写点不正经的东西。
又想写苏秀。
最后觉得她们母女的事情不应该写进作文被其他人看见。
写的是那位外号“母夜叉”的女老师,悄悄给她借钱的事。
没有点明名姓,只是用平淡至极的口吻说了这件事。
其间汹涌的情绪,足够让人泪流满面。
姜萝很擅长这种手法。
无形之中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