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越锋利,使用她的人就越容易受伤。甚至,这把刀还没有出场,额尔德木图就已经被关了起来。
伊勒德成为了新的汗王,自己心中的天神被关了起来,关在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曾经,吉尔格勒是多么期盼走进去,可真的在卓力格图将军的安排下,她再次见到她心中的天神时,天神已经老去,奄奄一息。她愤怒了,谁能将自己心中最宝贵的英雄伤害成这样?他未开口,她已经说出了要替他报仇的话:“父汗,是谁,我要替你复仇!”多少个夜晚,她在梦中像此时一样称呼心中的天神父汗,她为自己能大方的将这句父汗喊出口,多么的努力,别的女孩可以又心爱的人,她告诉自己要以父汗的大业为重,必须隐忍。
当她为他复仇的许诺之话出口时,吉尔格勒看见了天神眼中的欣慰,从此,她的心中,复仇就成为了她的信念。
“所以,你现在觉得大仇无望,不在隐藏在暗处了吗?”巴图尔坦反而觉得吉尔格勒是个有趣的人:“我并未杀死你的父亲,成王败寇,这是不可避免的。我给你机会,继续留在我身边,你替我收拾乃颜,如何?”
“可汗若能又这样的胸襟,我自然愿意接受这样的恩赐,只是我父亲之仇,我定然会报!”吉尔格勒觉得巴图尔坦再小看她,毕竟自己确实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你还是我的格格,一如既往,但杜尔伯特不再帮你,我也不会帮你,让我看看你如何收拾乃颜!”巴图尔坦继续挑衅,他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欺负她看不起她,而是他想知道,她在海拉苏族中还有什么样的势力。
“可汗不干涉我的自由,我自有办法。”吉尔格勒点了点头,与巴图尔坦达成了契约。
“好,孛儿只斤真正的公主,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那么杜尔伯特,你是要替旧主复仇,还是要替你新主尽责呢?”巴图尔坦不怀好意的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杜尔伯特。
杜尔伯特站起来,郑重的跪下:“可汗,兀良哈巴图尔坦可汗,我恳求长生天的恩赐,将我的身体送回孛儿只斤,让我的妻子可以改嫁,让我的儿子与女儿知道他们的父亲并不是胆小之辈。”
“好。”巴图尔坦答应的很干脆。
“可汗,您可放心,您明日一定会送我回孛儿只斤,今夜,我要去向一个人道别。”杜尔伯特说完,并未等巴图尔坦允许,走出了帐篷。
“可汗就这样放走他,不担心他暴露您和我之间的约定吗?”吉尔格勒不放心的问巴图尔坦。
“他也是一个深情之人。”巴图尔坦似乎在说杜尔伯特,也似乎在说自己:“如果没有孛儿只斤的包袱,他定然会娶心爱的女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海拉苏。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如果。”
吉尔格勒自然也明白深爱一个人却要压抑自己不去爱一个人的痛,不再多言,目送着没落的杜尔伯特,去跟自己心爱之人做最后的道别。
杜尔伯特满怀心事的往息奴那里走,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他终于可以说出心中爱意。
隔着门帘,杜尔伯特问道:“息奴,你在吗?”
息奴因为要照顾乌莹的原因,很少脱衣睡觉,此刻也是再浅眠。刚听到杜尔伯特的声音,息奴猛然惊坐起来,掀开了门帘,看见没落不堪的杜尔伯特,忍不住开口:“进来坐吧,怎么近日每次见到你,都这样的失魂落魄。”
杜尔伯特没有拒绝,他坐在了息奴的帐篷里,环顾四周:“我其实真的可以娶你的。”
息奴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近日的杜尔伯特与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她也知道杜尔伯特对自己的心意从未变过。最初,她看不上他,可什么人可以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呢?杜尔伯特没有娶妻,她也没有嫁人。是误会让他们错过了。最终心软,息奴叹道:“你也可以娶别人。”
杜尔伯特苦笑:“我真是因为娶了别人,有了妻儿,所以才时时的提醒自己,不要去做伤你的事情。”
息奴惊讶的抬起头,她并不知道杜尔伯特有了妻儿。
杜尔伯特抬手示意息奴继续坐着:“我本来是孛儿只斤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来海拉苏,说的不好听是探子,低贱如此,我怎么可以高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