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还在震惊之中,韦驼就已经随着夏满仓出了男爵府邸。
夏满仓在轿子里坐着,韦驼骑着高头大马跟在旁边,夏满仓想到方才那老太太吃惊无法接受的神色,总觉得还是要说两句,才能对得起自己与殷尚书的同袍之谊。
“小子,你过来。”夏满仓对韦驼招招手,韦驼顺从的骑马挨着了夏满仓的轿子。
“你娘和殷家小姐不对付。”夏满仓说的笃定:“将来若是不不想出去打仗回来续弦,你就得让她们两个分开住。”
这个严肃的问题,难倒了韦驼。
韦驼上辈子也有过娘,还让其木格跟自己的娘住着,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妥。后来也同乌莹的娘住在一起,水灵的娘也见过,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些个不妥。韦驼本来是想把这事不当个事,一笑了之的。可韦驼见着夏满仓那神色严肃的样子,自然老郡王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他也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是重新开办个府邸,钱能解决的事,定然就算不得是个事。
夏满仓满意韦驼这样一个有担当的态度,点了头,放下了手中的轿子帘。孺子可教也。
韦驼一路上将去给殷兆道歉的话想了一千种,道歉么,能比攻城略池更难么?自然他还是不晓得其中的厉害。
女人,讲道理的时候,她是天使。女人,不但不将起道理来,读过的书都会变成反驳你的武器。
韦驼又一次,再一次进了尚书府。
周围说书的都围了起来讲这个车骑将军娶殷家娇滴滴美人的一波三折。
外头说书的唱着,里头尚书府里也很热闹。
殷兆要退婚的事情,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殷壮也知道了。
按说他是该欢喜,可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太一般,殷兆不是爱韦驼爱的厉害么?怎么突然就觉得这样干了?
殷壮倒不是为了给韦驼出头,他得弄清楚,于是他问了殷兆。
殷兆说,前头昏倒的几日里头,看见了韦驼。
不仅仅看见了韦驼,还看见了自己穿着胡人的衣服成了他的小妾,那一辈子,过的那样的艰苦又悲伤。
殷壮不得不说,那个忘忧水配方可能还是有些问题。殷壮不能说,自然这些不是梦,也不是臆想,只是上辈子的回忆。
殷兆没有看到殷壮一脸的无奈,只是自己一个人愤愤的说,梦中自己对韦驼的爱,爱的太失去了自我,爱的太没有尊严,既然醒来了,这一世,就一定不能这样个过法!
殷壮点了头,确实那时过的十分的窝心窝火。
殷兆见殷壮点了头,又见着花园的一角里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立刻就站了起来:“弟弟,你若是心疼你姐姐,你且就替我挡一挡。”
殷兆说完,没有等殷壮答应就逃跑似的溜掉了。
殷壮不用猜也知道殷兆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伸手拦着要去追他的韦驼,阴阳怪气的说:“韦驼将军,她变了呢。”
韦驼斜着眼睛望着殷壮,心里也在琢磨这个话:“什么叫变了?”
殷壮笑了:“巴图尔坦爱其木格,是因为其木格永远都爱他,可是若是当初其木格爱的就是达兰台,巴图尔坦还会爱其木格吗?”
韦驼愣住了,这个假设,他从未想过。
殷壮笑出了声:“前头没想过不要紧,今日你可以慢慢想,我也不走,你想明白了,过了我这一关,你才能去找她。她如今是殷兆,不是其木格了。”
韦驼确实一直是纠缠在过去的情感里,譬如见了师无忧也会想起她曾经替自己生孩子的往事。
可往事如烟,烟波浩渺,不可触及。
“你是说,如果她不再是其木格,或者其木格不再爱我了,我该如何?”韦驼重复了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我爱她,这一世就是来还上一世的爱恋。至于她变了好了,还是坏了,我全然都能接受。就算她不爱我,我也可以将她再融化了,叫她再爱我。”
殷壮拍手叫好:“志气是志气,可现实就是挺惨淡的。你还记得有一次你跟我说你抓了个与殷兆一般无二的女子吗?”
韦驼点头。
“她只怕不是个人。”殷壮似笑非笑。
韦驼没有明白,以为殷壮又再发神经。
“她确确实实,不是个人,只怕水灵对你的恨,一时半会消不掉的。”殷壮叹气:“就算你与殷兆成婚,只怕也会不太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