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好水想端进去,却听见达兰台说要娶我做斡儿朵,我的心紧缩了一下,再也没有听见其他的。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深思,我听见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名字,水灵公主说,夏那日来的一位叫兀良哈巴图尔坦的客人,我的心突然又咚咚的跳了起来,是他吗?
我转身离开了,我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慌乱,可是还是遇上了成奴。
“其木格,你是自由民,对吗?”达兰台身边的侍从,声音敦厚,如他老实的长相一般,他是达兰台最忠诚的仆人。
“是。你叫什么名字?你跟随少爷很久吧,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两种情愫,善良,还有担忧。
“我没有名字,我只是一个奴隶。作为奴隶,我的名字是随时可以被主人更改的。”侍从没有觉得尴尬,说的很坦荡,仿佛这就是他认可的一生一般。
“最起码,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我问的很小心,我知道夏那日牧场的自由民相对于奴隶制度横行的草原,是一种另类。
“成奴,你叫我成奴吧。”侍从叹了一口气,轻声回答的同时接过了我手中端着热奶子的木盘。
“好的,成奴。”我试图表现自己的尊重,轻声的询问:“那么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是的,其木格,我要劝你离开达兰台少爷。不然灾祸马上就要降临到你和你阿妈的头上。”成奴的复杂的神色告诉其木格,他并没有吓唬她,只是实实在在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谢你,成奴。”我低头笑了,行了一个礼回答他:“可离开了达兰台少爷,灾祸也会马上降临到我和阿妈身上。”
我离开了他们,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我需要冷静,我害怕我会情不自禁的叫他小哥哥。
宴会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期待,偷看了客人,天啦,他突然住着我的手,问我叫什么,我正要开口的时候,达兰台却阻止我说出来。我依依不舍的看他,可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蔑视。
我慌张的逃走了。我再次偶遇了成奴,到底是不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惦记的人,还有他住在哪里。可成奴以为我有别的想法,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反驳道:“成奴,我认识他!”
“认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跟他走吗?要知道他是去完婚的,娶的是海拉苏的独生女,乌莹公主。再说,你这样夜奔了他,叫达兰台少爷怎么办?”成奴越说越生气了。
我惆帐不知道如何解释,成奴指了指边上一个侍女的帐篷:“你今后就住在这里。”
说完,成奴就被人叫走了。
对,我想我可以私下见他,他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看起来那样的成熟,好像过完了一生似的。难道他过的不好吗?我很渴望能单独与他说话,这时我来到了帐篷里,达兰台让我去给巴图尔坦倒酒。
“巴图鲁,请您喝下。”我背对着达兰台和所有人,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只想把他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巴图尔坦的眼睛尖锐如浩天之下的雄鹰,露出了一丝不屑,一丝嘲讽。
他竟然把我当成了可以陪睡的女人!我真的是生气了,我一口气跑到了叶雨河边,看四下无人,便大哭了起来,哭到伤心处,一把揪掉了腰间的狼牙打算往河里扔出去,那狼牙却没有落进河里,却跌倒了一张大手的手心里。
我回头一看,便呆住了。
巴图尔坦笑起来很好看,好像草原上初生的太阳一般。他趁着我发呆,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
我被他的阳刚之气所包围,可我觉得这样实在不稳妥,使劲力气推开他,大喊道:“你不是不认得我了吗?”
“你这样的责问,定然是认识我了?”巴图尔坦像在安抚一匹躁动的小马一般,抚摸着我身后的头发。
“谁认识你了!”我确实在还在为刚才他对自己的冷淡生气,一拳砸在巴图尔坦的胸口。
“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对,是我忘记了你。”巴图尔坦真诚的道歉,我瞬间就觉得不那么生气了。
“那此刻为何又想起来了?!”我依旧还是觉得满腔的委屈。
“你的名字,我自小就思念至今。你腰间的狼牙,便是我喜欢你的凭证!”巴图尔坦的话像魔咒一样迷惑着我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