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仓库一排一排的屹立在那里,这片地方可能是除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旁边的墓园之外,城区里历史最悠久的地方了。河岸边的码头上还栓着几只木船和渔船,河边港口已经被废弃多时了,一直以来也无人问津,通向码头的通道口被粗大的黑色铁链拦了起来,那些铁链上面如今锈迹斑斑。
赵建成转身撇到一眼,一个行色匆匆的背影走过那些阴暗的仓库之间。那个阴暗的身影给人一种很明显的感觉,任何一个人看到一眼,都能感觉到那种行色匆匆的怪异。还有那个古怪的打扮,第一眼看起来就好像是披着斗篷一样,而事实上那不过只是一件雨衣。但是这和现在的天气明显不相符合,为什么要在大太阳底下穿着雨披?一种特别明显的见不得光的感觉,这让赵建成不自觉地调整脚步,顺着那个阴暗的身影走过的方向向前走去。
但是刚刚走过一个仓库,那个身影就已经不见了。赵建成停下了脚步,困惑地看着前面。因为这片地方他似乎从来没有来过,陌生的地方。那些三层楼高的老仓库歪歪斜斜的包围在一起,挡住已经逐渐倾斜的阳光。暗影降下来了,低头看过去,石砖的人行道路面上面,光线在一点一点地收缩。
不安又来了,在马路对面,依然是昏暗的小巷里,一些流浪汉正站在那里。即使隔着一条马路,赵建成还是可以看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古怪流浪汉们的表情。目光非常的呆滞,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赵建成希望那不是在看着他,因为这种眼神让人心底里发毛。他退开两步,想要躲开那些视线。不过那些流浪汉应该是没有在看他,因为他们的目光没有追随过来,那些人依然只是直直的看着前面罢了。
赵建成不敢再继续看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目光会互相吸引,他可不希望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招惹过来。很快他转身走出了那片河边的仓库区,他抬头看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钟楼。这个建筑几乎是城里最高的一个建筑了,不论哪个方向看过去都可以看见。赵建成顺着那个方向往回走,找回熟悉的地方就找到了安全感。
夜里,赵建成难得有心情下楼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维特太太说要去拜访亲戚,这几天不在家里。房东太太虽然和蔼可亲,但是她的离开让赵建成松了一口气。平时他很少愿意下来这样看看电视什么的,那种尴尬和无处不在的拘谨让人很不好受。因为礼仪的不同,他很担心自己会因为不小心的冒犯而招来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干脆就少交流一些会更好。
阿卡姆地区能接收到的频道还很少,这个地方相对来说依然还是比较落后的偏僻地区。电视机的型号也是老型号,赵建成会想起自己在纽约的学生宿舍里的电视机。阿卡姆台是这几年刚刚建立起来的属于阿卡姆市自己的电视媒体,规模还很小,除了和阿卡姆日报报道的内容差不多以外,暂时没有什么新鲜内容。
不过现在播放的内容似乎有些不那么一样,电视台正在播报的是关于城郊两个住户区发生的事情。警车的警灯闪的很厉害,摄像机正对准着那里。相邻的两栋复折式屋顶的老房子看起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画面里可以看到到达现场的救护车,救护人员正在把什么人从房子里面抬出来。摄像机无意间拍摄到了那个被白色帆布袋子包裹着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个人,外面找着的白色帆布包被黑色的污迹弄得一团糟。这画面让人看得很不舒服。现场的记者报告说,警方在下午三点左右接到了报案赶到了现场。现场的警员说是一起凶杀案,但是具体情况,死者身份等等消息都被严格保密起来。警局回应说会在调查清楚之后把情况公开。
两栋屋子的屋主并不是受害人,这是现场得到的消息,而记者采访附近的居民,说这两栋屋子里的住户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他们了。现场发现的两具尸体据说遭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为了保险起见,画面就不对外公开了。警方把整个住户区都隔离了起来,而这个消息流传出去的时候,还造成了附近几个住户的抗议。很多人聚集在马路上围观造成了交通堵塞,事情一直持续到当下,赵建成正在看的现场直播。
赵建成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电视,他走到屋子的门口,先用猫眼向外面看了一眼。屋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然后他又确认了一下房门有没有被锁好。之后才带着一丝不明所有的忧虑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再一次给门上锁。
他没注意到,附近两个街道的路灯突然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