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李云崖进了一号房间,官员们互相之间都有默契,譬如一号房是给朱由检留着的,二号房是他的,三号房是国防部的,四号房是中研院的……不会有人随便走错屋子,即使空着,也没人进去,而这里的服务人员一定把茶水点心什么的备足。
今天所有人都穿黑色正装,因冬季于五行之中为黑色,属水,而年底大朝会代表着总结,代表着冬藏,众多官员站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穿越回了尚黑的秦朝,而不是尚红的明朝。
朱由检也穿着黑袍,里面雪白的中衣领袖用的金线绣的云纹,腰带也是金黄色的,但比李云崖的要细一些,下边带着的是羊脂玉的龙佩,香囊里用的是罗勒香,朱由检特别喜欢罗勒的味道,在乾清宫的树底下种了好多株。
李云崖进来的时候,朱由检正在跟央行的高行长在说话,角落里的沙发上还坐着徐光启,正在慢悠悠地喝茶,李云崖没有打扰朱由检,径直走像徐光启。
徐光启今年虚岁已经七十六岁了,过完年七十七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很高寿了,虽然精神仍然很好,但行动免不了地开始迟缓,看见李云崖,徐光启要起身,李云崖赶紧阻止:“老哥哥赶紧坐好,可不用起来。”他坐到徐光启对面,亲手给徐光启倒了杯茶,“老哥怎么在这呢?我还想待会去四号房找你呢。”
徐光启笑呵呵地说:“皇上要问我电话的事,要我在这里等一会。”
“电话的事啊,不用你说了,待会我给他讲完了,我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徐光启说:“可是经纬坤仪图的事?我猜到国师着急要,已经做出来了。”他从自己的文件袋里面拿出五张纸递过来。
李云崖接过来看,一看之下,不禁又惊又喜,恨不能把徐老头抱过来亲一口!
李云崖提出大地是球体的这种说法,几乎所有人都不能接受,哪怕找来西班牙人来作证,哥伦布如何发现新大陆,西方人如何环球冒险,仍然无法取信于人,连中研院的人都不能相信。
李云崖无奈,又找上徐光启,徐光启也是半信半疑,于是要证明一下。
老爷子是这么做的,先在北京正阳门外设立一个日晷台,当太阳照射到晷柱上面形成阴影,这条影子跟用指南针测车来的南北经线平行的时候,这个时间是午时三刻,也是正午十二点。
紧接着,让人分别向东、向西行一百里,各建一个日晷台,在当地午时三刻的时候,查看是北京时间几点几分,再测量北京十二点的时候,这两个地方的日影跟南北经线的夹角。
然后根据李云崖说的大地是球体的假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球转完一圈三百六十度,即每小时转过十五度,进行对照,最后的结果是完全吻合的,他们准确地计算出了某地的正午北京时间,后来又计算出日出时间,误差在十分钟之内。
由此不但证明了大地是圆的,还大致计算出来北京所在纬度的周长。
徐光启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惊讶,并且引发了兴趣,又申请经费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建了很多日晷台,将误差计算得越来越小,还计算出了两外三条纬线的周长,越往南,周长越长,越往北,周长越短,由此又证明了脚下的大地确实是个球体!
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当中,徐光启又开始着手测量计算纬度,这回计算的是晷影的长度,从冬至到夏至,相同经度上的晷影长短是不同的,再根据中国人早已经熟练掌握的测量计算黄赤交角的技术,进而得出准确的纬度线,然后再根据这些,测出来地球的直径和体积!
李云崖没有想到徐光启能做到这一步,手上拿到的这份经纬坤仪图上面,是一个变了形的中国地图,纬线都是弧形向上的,经线以北京正阳门外为零度,向左右发散,东边的叫东经,西边的自然是西经了,很多重要城市,如北京、南京、扬州、开封、太原等地,都明确地表示着经纬度坐标,一时间李云崖恍惚有种看前世的地图感觉,有了这东西,绘制地图容易多了!
徐光启又说:“我们打算做出一种乾坤分相仪,只要知道北京时间,能快速地算出当地经度,只要知道二十四节气,能大致算出当地的纬度。”
这回李云崖没忍住,狠狠地拥抱了徐光启:“徐老哥,你简直是我们大明朝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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