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神尼与青衣黑髯道人打趣了几句,就再次看向沈秀,“今日有紫阳真人前辈光临,见证贫尼收得衣钵弟子,也是贫尼之幸。沈秀,过来先见过紫阳真人前辈,要知道当年长眉真人也要拜在前辈面前称一声师叔,此外前辈门下弟子也是鼎鼎有名之人,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可就是前辈门下大弟子。”
沈秀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道人来历是如此之大,看来此前在岳阳与自己说过的话,可是一点不掺虚假,真实不虚啊,既如此,沈秀也只好拉着眇姑和癞姑,在林晓面前乖乖跪倒:“拜见师叔祖/祖师叔。”
林晓大袖一挥,无形之力同时将沈秀和眇姑癞姑扶起,“免了免了,贫道就是一个贪恋人间的老不死,小尼姑,你还是先把弟子收了,吾等再说闲话。”
心如神尼也是无奈,这位紫阳真人还真是教导出来什么徒弟,自己就是什么德行,这一张嘴可是着实令人没有办法。转过头来,沈秀已经拉着眇姑和癞姑在神尼面前排成一排跪倒,心如神尼也不说话,只是照着沈秀捧着屠龙刀的双手一指,屠龙刀就飞将起来,化作一道金碧光华,在沈秀三人头顶只是一转,就把满头青丝落了一地,只余下三颗光秃秃的白嫩光头。
为三人披剃完毕,心如神尼才说起当年,沈秀也才明白长眉真人昔年的苦心,林晓见师徒孙四人说完旧事,这才开口对着心如神尼说道:“小尼姑,你如今衣钵得穿,也算是很快功德圆满,不过吾师侄虽然舍了一个徒弟给你,日后你可也需得舍一个徒孙回来。”
心如神尼点头:“自是应当。”
林晓又转头对着沈秀说道:“你这……嗯,丫头,还是丫头吧,性子太急,日后追随神尼学艺,首先要戒的就是这个急字,凡是沉下心来,即可万事无忧。至于这个小癞痢,”林晓伸手摸了摸癞姑的光头,微笑着说道:“老祖我日前见你们师徒二人为魔火血焰大阵所困,就顺手把这个小癞痢带到了一旁,顺手将峨眉本门的功法传了,本门心法入道奠基可是最好的心法,神尼所传心法,待到这个小癞痢峨眉心法有所成就之后再传不迟。”
看着沈秀虽然不明白,但是直接认可的模样,林晓也不解释,只是对着心如神尼说了一句“龙华会上再见”,就身化一道清光飞起,在半空中只是一闪,就消失不见。
说实话,沈秀此时对于林晓知道的也就是见到的一点点,再有就是心如神尼所说与长眉真人和白谷逸的关系,但是对于其他却依旧一无所知,心如神尼也不是多话的人,留沈秀师徒三人在居罗岛上一停十余年,除了闭关修行,就是偶然间有些神尼旧友来访,其中一个就是大方真人乙休。
乙休也是此间一怪,要是论乙休自己的出身,偏偏是与长眉真人同辈,其师叔合沙道人与长眉真人的师父樗散子乃是至交好友,彼此互称师兄,所以乙休与长眉真人也属同辈中人,只是偏偏乙休娶了韩仙子,而韩仙子的师父申无妄的三妹申无垢又是曾为血神子邓隐的妻子,这一来,乙休倒是自降辈分了,闹得峨眉两代弟子都与乙休兄弟相称。
与心如神尼也是如此,乙休自然是与心如神尼同辈,可是见到了沈秀,也是以师妹招呼,本来沈秀还有些别扭,可是乙休来得多了,倒也是习惯了。从乙休这里,沈秀倒是打听到了林晓这位紫阳真人的一些消息,对这位神秘的前辈大能也有了些许的认识,最起码一点,就是这位前辈固然看重辈分,但更愿意扶掖后进,尤其是喜欢收拢误入旁门的修道英才。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这位前辈惯会游戏风尘,有时候更愿意在旁边看热闹……当然了,对于前辈看中的弟子,各种宝物也像是不要钱一般,随手就能扔出一大堆来。
但是唯一让乙休吐槽的,还是关于乙休自己与韩仙子之间的事情,这其中,林晓这位老祖可是没少让乙休吃瘪,到现在夫妻二人闹了这么些年别扭之后,乙休都不敢上门讨饶——更多的时候,还是乙休不敢拖累韩仙子的修行,然而更多的则是乙休现在竟然不知道韩仙子的本尊在哪里修行!这一切,可是都怪林晓这位师祖把韩仙子藏得太严实了。
沈秀也是偶然间听乙休说起了这一点,虽然好奇得很,却也不敢细问,免得乙休恼羞成怒,日后不再前来居罗岛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沈秀倒也是很佩服乙休交游之广,十年时间,乙休前来居罗岛讨要丹药,都不止五六次之多了。
这一日,沈秀忽然想起自己离家到了居罗岛已经十年,就在心如神尼闭关所在外边虔心通诚禀告,见神尼并无指点,知道这是神尼默许,遂带着两个弟子离开居罗岛返乡探亲去了。
却说当日岳阳城排教堂口之外,毕真真二女见到林晓出现,知道自己偷离白犀潭惊动了这位祖师,虽说一路上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这位祖师在二女眼里,可是绝对不好糊弄的人,见到林晓紧随着沈秀飞走,二女不敢再排教停留,急急忙忙乘船离开,就连麻长老和成十三娘的谢仪都没敢拿上。
一口气乘船顺水而下千里之后,二女又急忙弃船上岸,随意寻了马市买了两匹骏马,就逆水而上奔了北方而去。
顺着汉水北上,就是中原重镇襄阳,过襄阳不远,就是当年长眉祖师旧居武当山,二女的目的就是当年韩仙子说过的三师叔祖申无垢的旧居翠屏山庄。翠屏山庄在武当山阳,也是当年申无垢遇到邓隐和长眉真人的旧地,只是因为当年邓隐入魔与申无垢反目,这里就被申无垢封存,自己也奉师命移居海外,静待道行圆满飞升,这里也渐渐为后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