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昭仁公主哪里是领她来看花呀,这姑娘分明是将她往阎王殿里领啊!
瞧瞧这地,离各个寝宫不知远了多少,附近又没人经过,正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喊不来半个人影!
昭仁公主收回手,走上前去推开门,然后转头看她,笑道:“嫂嫂进来吧,这里面的茉鸢花开得可灿烂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走进小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也很特别,房间正中摆着一套桌椅,四周则搭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排排的花盆,里面的花确实开得灿烂。
昭仁公主又上前了几步,站在正对门的花盆边,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什么。
昭仁公主转过身,身后是大片鹅黄色的茉鸢花,这些茉鸢花不像周围一般种于花盆,而是装在透明容器中,容器中的水又清又透,但中央却有一点红色凝聚,不断浮浮沉沉。
昭仁公主笑容璀璨的问道:“嫂嫂,这些花可漂亮?您可喜欢?”
昭仁公主笑得灿烂,只用纯洁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咬人的狗不叫!
不行!就是这样的狗也得加倍提防,省的叫她冷不防地咬你一口。
她上前几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跟前这些鹅黄色的茉鸢花,答,“花很漂亮,哪有人不喜欢的。”
昭仁公主笑容愈发灿烂,“这是我亲手种植的,嫂嫂可能看出它们有何不同?”
她此刻哪有心思管这些花有何不同,只想着这个昭仁公主究竟想干嘛?这姑娘笑得越灿烂,她越觉脊背莫名发凉!
她心中虽思忖着,嘴上也忙应付道:“公主亲自养的花,便已很是与众不同了!”她走上前去,凑近观看,还真发现了一点不同,这花虽是鹅黄色,但脉络却透出丝丝红色,好生诡异。
她正想着,又听得昭仁公主笑着说道:“嫂嫂,这些可并非普通的茉鸢花,而是赤茉鸢。”
她转头,正巧对上昭仁公主那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紧望着她,“此赤茉鸢需用一种特殊的引子浇灌,才能开的这般鲜艳。”
窗子半开着,阴冷的风吹过,她闻得一丝淡到几不可闻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特殊的引子,不会是血吧?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法子,这种情况下,往往都在猜到真相那一刻就毙了命。
身旁的昭仁公主还是纯真的看着她,她只得装模作样地用手拢了拢裘衣,继续饭盒里头盛稀饭,岔了话题,“那这花是因脉络为红色而得名吗?”
这再诡异再恐怖的东西她都在小慕容那领教过了,对于这玩意儿,她更多的是好奇。
昭仁公主听了向后退了一步,笑嘻嘻道:“当然不是了,嫂嫂,这些个花刚开始养,只是脉络变红,之后,整朵都会成红色,成为赤茉鸢。”
察觉到这姑娘的举动,她故意弯下腰,翘着兰花指去摸那花瓣,稍稍调整食指,让食指上的戒指照出身后的画面。
果不其然,昭仁公主垂下的衣袖中露出一柄短短的匕首。
这下,她是真糊涂了,这昭仁公主究竟想干嘛?若是想杀她,就不会轻易放走翎雪,若是不想杀她,这刀都拿出来了,难不成只是想削水果吃?
谁信啊?啊?谁信?不杀我你在我身后扬起一匕首是要干嘛?
匕首扬起,猛地就朝她后颈刺了下来!
她心中无奈叹了口气,面上还是得装,“公主养出的花倒真与众不同。”匕首将落于身时,她很自然的侧过身,“诶,左边的茉鸢花好似比右边娇艳许多。”
昭仁公主扑了空,匕首在空中被转回,她转身面朝这姑娘,笑问道:“这两边的花,可是你一人养的?”
昭仁公主垂手,以袖迅速遮住匕首,笑得灿烂,“自然!”
声音很是甜美,她忍不住打量了昭仁公主一眼,还真就纳闷了,她到底是哪点惹到这姑娘非得下狠手杀她?
她回身继续赏花,一面借着把玩花朵调整手势,一面说道:“瞧这些花这般娇艳,想来公主着实费了一番苦心呢!”眯眼从戒指上瞅见昭仁公主袖中出现一根细细长长,闪着亮光的玩意儿,我擦!锋如刃利穿甲的天蚕丝都用上了!
难怪前世杀手中,女人居多,因为真不能指着女人来怜香惜玉。
这姑娘二话不说弯腰便对着她脚套去!她只想问这姑娘几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做这事的后果吗?我若真动起手来,立马就能叫你恨不得投第二次胎去。
哎,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她无语之际扯下花瓣,也紧着弯腰去拾,“花瓣掉了一片,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