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下一步难道是想对自己下手?他不由狐疑地看着合不勒,还有旁边的日格拉。
合不勒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又偷眼看了下塔布,见他没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时咳嗽一声道:“几位首领,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理布和?”
白音一咬牙,恨声道:“大汗,别勒古台乃是我乞颜部的首领,曾经立过汗马功劳,为乞颜部出生入死,原先屯必乃大汗都曾赞叹他是我们乞颜部的勇士,这次布和竟然杀掉了别勒古台,按照蒙古的规矩,应该把布和烧掉头发,然后把他杀死,以祭别勒古台啊!”
日格拉虽然不太明白布和为什么要杀死别勒古台,但是保护布和很明显对自己有利,他这时立刻出声道:“白音,别勒古台和布和乃是公平比试,布和也是不小心才误杀了别勒古台,按照蒙古的规矩,这是代表别勒古台无能,不应该治布和的罪!”
白音狠毒地看着日格拉,眼中像是喷出了火,他现在认定了日格拉是一切的幕后主谋,这时大声道:“别勒古台是我们乞颜部的首领,难道对他的死一点交代也没有吗?”
日格拉哼了一声道:“我记得老头子伯伦就是因为喝醉了骂了几句别勒古台,结果全家人都被砍死了,白音,伯伦也是我们乞颜部的首领,他现在全家都死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对他的死也给一个交代?要不要追杀别勒古台?”
白音怒道:“别勒古台已经死了,还想怎么着?难道还砍他的尸体吗?现在说的是对布和治罪。”
合不勒听着这两个人红着脸互相地争论着,不由一阵心烦,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他又看了一下正跪着的布和,心中不由地感动不已,这个人对自己的确是忠心耿耿,不知道塔布是如何和他说的,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考虑就杀掉了别勒古台,缓解了白音咄咄逼人的攻势。
塔布也在冷眼看着,白音一定没有想到会突然动手把别勒古台杀掉,现在他也是心中犹豫了吧。可是他带回来的兵士还是在那里放着呢,随时都会有威胁,必须要让合不勒把这兵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行,现在唯一依靠的便是现在还在跪着的布和了。
布和杀掉了别勒古台,白音的反应也是在清理之中,这时候白音与日格拉矛盾已经升级了,若不能控制住白音,到时候兵变是极有可能的,所以他想让双方各退一步,各取所需。
塔布轻轻地向合不勒打了一个眼色,自己趁着别人不注意走了出去,然后合不勒也是装着有些生气地走出毡包,独留那几个首领在毡包里面大吵大闹,直至要拔刀相向了。
合不勒脸上镇静消失了,换上一副急躁不堪地表情道:“塔布,现在该怎么办?别勒古台死了后,白音要是一下子造起反来怎么办?”
塔布小声道:“白音不会造反,一来他也是怕日格拉有什么计量针对着他,怕到时候陷入灾难,二来布和还有两千的兵士在这呢,到时候一旦打了起来他未必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三么,这个胖子白音虽然说人坏了点,但的确是向着你的,不管怎样都不会反抗你的,你忘了你才是蒙古部的大汗。”
合不勒脸色稍微缓和,但还是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塔布分析道:“可以让这两方都退一步,关键的是要把白音的兵权收回来,让这些回来的人解下铠甲,放牧围猎,只留少部分的人作为你的亲军,然后安排白音和日格拉同等地位,用日格拉来牵制着白音,也可以用白音牵制着日格拉,让这两个人互相平衡,要记住自己才是蒙古的大汗,这两个人不能有一个人的权利可以超过你!”
合不勒小声重复道:“我才是蒙古大汗。”他突然明白过来,不管白音带着多少的兵士,不管日格拉有多少的威望,自己才是蒙古的大汗,他们再厉害也只是自己的手下,所以不必害怕他们。
塔布给合不勒打了气,然后道:“现在处理这件事,只要让白音松手就行,刚才杀了别勒古台,白音现在也是恐慌着很呢,这时候不能逼得太紧,让白音和日格拉一般地大,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会有好处的。至于布和,小小处罚一下便可以了,不要把这些事情闹大了,不然到时候收不了场。”
合不勒点了点头,他的小脑袋暂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让白音和日格拉一般大,但是他知道塔布的话定然不会有错,于是道:“我现在就进去处理。”
塔布点了点头,他没有跟过去,这些事情就该让这个小孩子、以后的蒙古主人亲自处理。
在蒙古也有好几日了,现在白音回来了,如果处理得到,合不勒之位也应该稳稳当当的了,塔塔尔人也应该不会再一次过来了,这几年草原上想必是风平浪静了。
现在应该要带着答图回到弘吉剌部了,现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去那蔑儿乞部了,最重要的是答图已经很想家了,这时候应该带着她回去了。
蒙古部仍然是危机暗藏,白音和日格拉的矛盾终有一天会爆发,而现在实行的集中牛羊、统一分配的方法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机,若是时间拖长了,随时都有可能掀起乞颜部一阵大浪。泰赤乌和乞颜的矛盾也还是没有解决,现在若是解决好白音的事,可以使得两部暂时能够共处一段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部必将有一战。还有外敌塔塔尔,乞颜部杀了他们的首领,他们不疯狂抱负才怪,到时候定要与蒙古恶战到底。
而这一切都不是塔布能够掌握的了,蒙古的未来是要靠合不勒自己而不是靠别人。
若是合不勒解决了这内忧外患,他会不会像后来的成吉思汗一样席卷全球呢?会不会即带动了全球认识又造成亿万人的痛苦呢?
塔布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想的太多,以后的事情都是偶然发生的,谁也不能说定。
他又看了一下还在忙碌的乞颜部,这些人带着笑容热热闹闹的,那些士兵们轻甲都没有脱掉,就已经抱着孩子,对着自己的妻子述说着军旅中的事情。
这些兵士们都是一个个有着血肉的人啊,他们应该享受这美好的和平、安定,但是在现在的草原来说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弯刀和弓箭才能保卫自己。
何时才能罢兵止戈?或许只有这长生天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