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必要答应老夫的三件事,哦,这三件事也是皇上的意思。”
他继续说道:“第一件事便是和谈后整顿阻卜之军,老夫以为阻卜拥五万大军,和谈之后若还尚有五万之师,那便会引人议论,说起阻卜不是真心和谈,而是借着和谈来拖延时间的,老夫虽能指挥千军万马,可管不了这些嘴啊。”
格特勒点了点头道:“丞相想的果然周到,此事磨古斯大汗也曾答应过,说如果和议之事一旦完毕,必会撤军返牧,只留下一点亲军,让丞相以及天朝皇帝陛下宽心。”
塔布见到耶律斡特剌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暗笑,这个耶律丞相枉和克烈部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不知道草原上的人下马为民,上马便是兵了,撤军与不撤军都是一回事,格特勒答应的如此之快,可想而知,这对他们来说不损丝毫。
耶律斡特剌又道:“皇上交代的第二件事,就是要求阻卜皆称臣归附,年上一贡,以表臣服我大辽,这点我想对于阻卜没有什么问题吧,未开战之前,阻卜亦是向皇上称臣上贡,如今既和,一切应照旧制来办,贡物多少亦无关紧要,我大辽幅员辽阔,万物皆有,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聊表一下阻卜的心意而已。”
格特勒和灭也对望一眼,然后道:“丞相想要恢复旧制,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不瞒丞相,我们阻卜人经过这几年之战,已经实无多少余物了,希望丞相和大辽皇帝陛下体谅。”
耶律斡特剌道:“哪里的话,刚才老夫不是说过吗?贡物只需聊表心意变成,老夫并不想逼得草原牧民们无衣无食、饥寒交迫,最重要的食磨古斯要称臣!”
格特勒躬身道:“如此之事,想必大汗必会答应,也会为阻卜数十万牧民们向丞相道谢。”
塔布心中奇怪万分,到现在为止,这辽国根本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啊,要磨古斯称臣,称臣只不过挂在口头上,一点利益也没有,这个辽国的丞相是不是脑子坏了?
耶律斡特剌点头笑道:“两位勇士真是爽快,既然这两条都已经答应了,那第三条老夫想来应该也是不成问题了。皇上交代的第三件事是想让磨古斯率家众居于我大辽大定府,以慰皇上想念贵部大汗之苦,且日日得有天赐隆照,皇恩浩荡,两位勇士意下如何?”
众人都是大惊,这个耶律斡特剌终于说出了关键的东西了,让磨古斯举家到大辽皇帝行居大定府,这很明显地意思就是彻底的吞并整个克烈部,不想让这一割据势力存在了。
格特勒脸皮狂抖几下,无法掩藏怒气的道:“依丞相此意,那我阻卜各部将如何?”
耶律斡特剌又喝了口茶道:“至于阻卜诸部,皇上体谅各部落之劳苦之心,愿派大将代为行职,以天朝皇恩为草原带来福荫,两位首领就不必担心了。”
灭也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岂不是要把我们草原诸部皆都吞并?真要如此,我等还谈什么谈!”
塔布心中暗叫这个家伙鲁莽,沉不住气,没看出这个大辽宰相是故意激怒他们的吗?
果然耶律斡特剌把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声道:“混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的?老夫此次肯与你们坐在这里喝茶,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简直没把老夫放在眼中,如此这样,请几位速速返回吧!”
格特勒轻拉了一下灭也,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耶律斡特剌行了一礼道:“丞相,我这个兄弟脾气大了点,希望丞相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他了。”
耶律斡特剌冷哼道:“老夫没有心情怪他,老夫提出的三条要求都已经说出了,你们看着办吧!耶律陈家奴早就向皇上请旨,要全歼整个阻卜,要不是老夫从中斡旋,现在大军早已经出现在磨古斯的帐篷里了!”
格特勒头上像是起了点汗,躬身道:“丞相高义,我们阻卜是知道的,但是此事事关阻卜存亡,望丞相能够稍缓几日,待到我们询问磨古斯大汗之后,再来商讨。”
耶律斡特剌脸上又破冰露出笑容道:“两位勇士可要快点商讨,耶律陈家奴的大军现在正开往阻卜,如果到时候他们听不到皇上下旨撤回,那阻卜可就永无安宁了。”
格特勒脸上扭曲地道:“多谢丞相提醒!”
耶律斡特剌哈哈一笑,对着外面喊道:“来人,给这几个阻卜勇士们安排房间雅阁,好生伺候!”他眼光一扫一直没有说话的塔布和忽察儿,口中笑道:“这两个少年倒是安静,你们叫什么名字?”
塔布回声道:“我叫塔布,他是我的安达忽察儿。”
耶律斡特剌微笑点头道:“你们两个也下去休息吧,上京虽不及中京、南京,但亦是繁盛无比,两位若是有闲情,也可到外面去看一看。”
忽察儿大声道:“好啊好啊,我早想去玩了!”
他的汉话并不纯正,然而耶律斡特剌亦是可以听懂,笑了笑点头。
塔布和忽察儿被领到一个房间里,他刚一进去就小声地道:“忽察儿,你现在就待在这里,记住不要出去,不然的话会惹大事!我要出去找那个丞相有事,记住千万别出去!”
忽察儿见他说话很严肃,不由点了点头,塔布放下心来,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