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这种鸟叫声高高低低的,便像是个小曲儿,十分的耐听,若是几只鸟儿此起彼伏的叫着,便如一曲庞大的雅乐,让人沉醉不已。
而这秋日的清晨,虽然寒冷,但是有鸟儿的声音,也变得暖和起来。
王贤就是被这鸟儿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头和胳膊都痛死了,全身像是散掉一般,真是不一般的难受,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一点露水,使劲地活动活动几下,扭扭头、转转腰、拉拉腿,算是小锻炼一下身体。
等到他完全活动开来,见到这秋日暖阳已经出来了,整个亭子里已经不满了白色的斑点光,就连那掉光叶子的老树此时也焕发了生机。
王贤呵呵一笑,正要走,却愕然看到语嫣依然趴在石台上沉睡着。
她的小脸正好朝向王贤的这一面,睫毛上面还粘着露水,精致的小脸很是柔和,让王贤脸上一愕,忽然想起了答图。
那草原上现在也不知如何了,答图已经和自己订过婚了,可是自己这个未婚夫实在太不合格了,订婚后就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
这么长时间却没有通信,小丫头岂不是心急的很,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她传信。
他心中思绪万千,却没注意到语嫣已经醒了,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生疼的胳膊道:“不会我昨夜就睡在这的吧?坏了,娘要是知道我昨夜没回去,岂不是骂死我了。”
王贤笑着道:“你睡的倒是挺香的。”
语嫣却没有理会他,摆了摆身上的衣服,然后穿过花园准备走了。
王贤一愣,这个语嫣是不是有双重人格,难道像那个紫霞青霞姐妹一样吗?怎么转眼间就变得这样?
他正想着,却不料语嫣一转头道:“你昨晚说的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以后再找你详谈此事。”
详谈?王贤汗了一个,看了看天色,心叫糟糕,他还要去太学里见见那学正呢,于是他赶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先去里屋见了见王合,向他说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这边没有出租车真是不方便,到太学还要很长的路,他摸了摸头,记得自己刚上班的第一天就迟到了,老板说这是新来的综合症,看来这症状又来了,自己开学第一天也要迟到了。
他这样想着,也安慰安慰自己,本来就不算什么,何必庸人自忧。
不过越是这样想,越是想起那个胖子赵万宝说的话,那个斋长马阶可是一个猛人啊,万一他看到自己迟到,心下恼怒起来,又是抄起凳子甩过来,然后过来猛踩几十下,那以自己这身子,不死也半身不遂了。
这样一想,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大概两三刻钟,便到了这太学了。
这里还算热闹,毕竟每个斋的学正们都会过来视看一番,王贤飞快地从大门走进去,到了北路斋,推开水字间却未见到有人,他连忙走进炉亭间,这里是全斋学生授课、阅览、讲经、议事的地方,却见到见过的那个斋长马阶正微笑地点头,而他旁边的则是一个四十来岁、面容黑瘦、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此时正用眼光扫着诸人,见到王贤过来,不由皱眉道:“你是北路斋的吗?”
王贤忙行了一个师礼道:“学生正是北路斋的,因家里事忙,故而来迟,请老师赐罚。”
那个中年人本来对这个迟到学生还挺生气,没想到他还挺懂事,于是点点头道:“好,便记下此事,等以后发落,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廌,字方叔,华州人,今年刚刚科举结束,结果落榜,本打算远走他乡定居,不想好友推荐了这个差事,我没什么本事,你们也别以为我有什么本事,策论微懂,经义就一窍不通,想跟着我学的便学,不想学的我也不逼你们,只要你们够厉害,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他这个自我介绍真是让北路斋的诸人大张其嘴,也使得王贤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廌,这个人简直是时代的异类啊,竟然如此有个性。
这时人群之中有个人问道:“老师,你连进士都不是,如何能教我等?”
李廌瞄了他一眼,扁扁嘴道:“你若不想跟我学,那就请便了,我反正也是新过来的,什么都不懂。”
那个人还想说什么,却不料马阶发话道:“怎么?你等还嫌先生不好?”
马阶的大名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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