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时光,在人们的感觉中,总是过的比平时的日子好几倍,好像就在人们享受着幸福还没有尽兴的时候,眨眼之间,就在人们依依不舍的思念当中,过去了。
赵保国是在大年初八的时候走的,临走的时候全村人都早早的起来,在寒气逼人的清晨,在薄薄的晨雾当中,送最真诚的祝福和热情。赵保国乘坐着村里的拖拉机走了,留给村里人的是那一道军绿色的身影,以及无限的羡慕和期望。
节日的氛围在这个穷困的农村里,很快便淡化掉,人们从节日中的喜悦中走出来,继续着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田间劳作生活。
正月十五过后,知青们才陆陆续续的从老家归来,继续着他们扎根农村,广阔天地炼红心的知青生活。对于他们之中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春节,还真不如不回家,回一趟家,再出来的时候更加的舍不得了,家人和他们,都平添了浓浓的伤感和思念。
郑国忠和肖跃俩人的心里,更是伤感的不行。他们已经不是两年前时那种毫无顾虑毫无牵挂毫无忧愁的京城顽主,他们已经懂得了对于家人的关爱和牵挂。春节回到家里,以前那个他们并不懂得珍惜的幸福温暖的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破旧狭小的房间,冷冷清清的氛围。
肖跃还好一些,他的母亲邢兰因为儿子回来过年所以这一年也没有回老家,幽幽郁郁的张罗着过完了这个年,期间带着肖跃一起去看望了他的父亲;
而郑国忠,却是独身一人,只能在肖跃母子二人的邀请中,和他们一起过了这个春节。而且,他却要分成两次,去两个不同的地方,看望父亲,再看望母亲。
所以这个春节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的确实很凄凉,很悲哀。想要埋怨几句牢骚,也只能在私下里喝点儿酒之后日娘捣骂半天,并且毫无目标的胡乱骂。在大部分人都认为春节这段幸福的时光是如此飞快的眨眼而过时,他们俩却觉得这段日子过的是那么的漫长,想着还不如赶紧回到双河村他们知青的生活,虽然单调,好在是没有什么烦恼,没有什么忧愁。
可是肖跃的亲邢兰,却舍不得孩子们走,在她的心里孩子才是她生活下去的支柱。平日里她饱受着别人的冷眼以及非议,承受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甚至无形中的压力,痛苦的生活着,只是为了期待着那根本毫无一点儿希望的可能出现。
因为母亲邢兰,所以肖跃坚持着在北京过完了正月十五郑国忠,却是为了和肖跃在一起,同时也感受着从别人母亲那里得到的母爱,亲人的爱,以及家庭的那种冷凄凄的温暖。
唯一让他感到开心地是。在他们回双河村地头一天晚。从郑国忠父亲地一位还没有倒台地老战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郑勇地问题好像已经快要审查完了。如果这次面同意地话。他就会从隔离审查中走出甚至官复原职;郑国忠地母亲。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后。过完正月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地消息。在为郑国忠高兴之余。肖跃以及母亲邢兰却又不得不伤感与肖振山地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调查清楚呢?他还能不能走出来。是否会官复原职?不管怎么说个消息终究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线地希望。所以郑国忠和肖跃回来地时候。心情相对来讲比在家里过年地那些天要好地多了。
郑国忠和肖跃是知青当中回来最晚地两个人。他们俩到双河村地时候已经是正月十八傍晚地时候了。
天气冷地缘故。天刚侧黑。村里地大街小巷已经没有了人影走动。安安静静地。
俩人从村中走过地时候。先是到刘二爷家拐了个弯儿。他们从北京捎过来一只烤鸭。专门儿给刘二爷带地。怎么说刘二爷和他们俩人地父亲曾经是生死战。情理他们俩回了一趟北京。回来时总得给捎带点儿东西。这还是肖跃地母亲邢兰嘱咐地。
对此刘二爷很高兴。连忙拉扯着俩人。说什么也不让二人回知青宿舍。一定要吃过晚饭后再走。现在都天晚了。回去之后还得自己做着吃。不方便。郑国忠和肖跃客气地推辞一番。见实在是推辞不过去。也就留下了。让他们俩没想到地是。刘满屯也就在这边儿家里吃饭呢。这小子不是一直都很少在这边儿院落里吃饭。自己做着吃地么?
闲聊的时候,郑国忠和肖跃才得知过年的时候赵保国回家探亲的事儿,俩人颇有些遗憾的说真是不凑巧,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赶今年赵保国回来,他们俩又正好回家去了。
刘二爷心情很好,说道:“没事儿,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们关系好,总有再见面的时候,实在不行的话,今年冬天征兵的时候,你们俩也去参军,到了部队,还能见不着面儿么?”
郑国忠和肖跃哭笑不得的点头,刘二爷真的是年老了,考虑事情太简单。他们俩若是能当兵,早就当兵走了,又何必千里路遥跑到这双河村来插队当知青呢?再说了,就算是当兵那也不是说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怎么就刚巧能和赵保国到一个部队里么?又刚巧分到一个连队里么?虽然心里是如此想,但是二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刘二爷也是好心,而且年纪大了,说点儿幼稚犯糊涂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满屯在旁边说:“是啊,今年冬天征兵的时候,我也想着去参加体检,能当兵最好不过了们俩考虑下。”
“呵呵,你也要当兵去了么?那敢情好。”肖跃笑着说道:“我们来是没戏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政审那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那可不一定。”郑国忠摇头说道:“我爸的问题今年要是能审查清楚出来后,别说官复原职,就算是没有职务,只要组织去掉了他的问题,给他平反,那咱们俩当兵都没问题。”
肖跃明白郑国忠说的是大实话,好歹俩人的父亲那可都是从战争年代的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将军今全国无论哪个军区哪个部队里面,都多多少少有着数不清的关系,给俩人弄个当兵的指标还是没问题的。问题是……现在是否能被平反,还没个准儿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党中
主席总会把事情都搞清楚的。”刘二爷坚信不的
“希望。”郑国忠和肖跃俩人苦笑。
刘二爷让吴梅丫炒了棵白菜弄了点儿干炒花生,把那只烤鸭直接摆在了桌子,又拿出来一瓶赵保国给捎回来的茅台酒,说要让郑国忠和肖跃俩人喝点儿酒,算是给他们二人接风洗尘了。这让俩人受宠若惊,乖乖,刘二爷什么时候舍得喝了茅台酒?听说是赵保国带回来的酒时,俩人才略感疑惑的不再说什么,赵保国竟然也能喝茅台酒了?以前也没听家里的老头子说过部队普通士兵的待遇就如此之好啊!不过俩人也不好问,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之所以对郑国忠和肖跃二人这么好爷是心里面感激。若非是肖振山当年帮忙,赵保国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当兵走了呢?如今肖振山丢了乌纱帽,被隔离审查,自己的儿子都弄不到部队里,反倒千里迢迢到穷农村来下乡插队,刘二爷不胜唏嘘。所以才愿意拿出仅有的好酒来让郑国忠和肖跃二人喝点儿。
一瓶酒经不住四个人喝,很快就瓶干见底,刘二爷还要去拿另一瓶,郑国忠和肖跃就急忙拦住无论如何也不喝了。他们心里明白,两瓶茅台酒对于农村的家庭来讲多么珍贵东西,况且赵保国回来就给带了两瓶,总不能他们俩一下给人喝完了啊。刘二爷也不怎么客气,既然二人不喝,那就算了饭。
饭是稀的能见底儿的玉米粥,就着窝窝头和咸菜就着喝饱了就算。
郑国忠和肖跃早已经习了这种贫苦生活,所以吃起来倒也是满香的。吃过饭后人稍坐了一会儿,说了些闲话要回去。刘满屯起身说要跟他们一块儿走,顺路再唠唠嗑。这让郑国忠和肖跃略感诧异,过了个年,不到一个月没见,刘满屯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竟然会主动提出和他们一起唠唠嗑。
三人扯着闲往村东走着,路过刘满屯家门口的时候,刘满屯说道:“往后闲了就多来家里坐坐,咱们聊聊。”
跃点头,:即诧异的看向刘满屯。
“嗯?”郑国忠也很是诧异,着说道:“满屯,你……没事儿?”
刘满屯挠挠头,笑道:“没事儿啊,怎么了?”
“怪了,怪了,这过个年没怎么见面,你怎么就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肖跃笑着看了看郑国忠,说道:“哎国忠,我记得满屯一向对咱们那都是爱理不理的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刘满屯笑了笑,伸手挨个儿拍了下两人的肩膀,他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对此表现出很诧异的模样,笑着解释道:“也没啥,咱们本来不就是好哥们儿么?以前去北京的时候,哥们儿玩儿的怎么样?再说了,你们来到双河村有什么事儿招呼的时候,我没出过手么?次你们俩让鬼架走,那还是我救了你们呢。”
“是……可是……”肖跃不知道可是什么了。
郑国忠推了推肖跃,说道:“那敢情好,得,不废话了,我们俩先回去,坐了一天的火车,都快困死了,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那行,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刘满屯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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