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驻军休整了几天之后, 胤祥收到了来自费扬古和康熙两路大军的传信, 三军已经全部进驻准格尔草原,于是胤祥下令大军拔营启程,绕过中路军必经的土刺河, 向西进发。他很清楚葛尔丹对于这片草原的掌控程度,一旦康熙渡过土刺河, 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而当他知道了康熙亲自率精锐部队前来围剿时, 必定会选择向西逃跑。
果不其然, 康熙亲率之中路军刚过了土刺河,胤祥的探子便回来禀报,称葛尔丹已连夜率部西逃, 而本该堵截在其逃跑路线上的费扬古, 却因为士兵水土不服而被迫拖延了行军日程,错失围堵葛尔丹之良机。
瓷白如玉的莹润指尖捻着探子的飞鸽传书, 胤祥淡色的唇角微微上扬, 看着下面诸位将领以及胤g不解的神情,少年缓慢而优雅的从主帅的位子上站起身来,身姿坚定而挺拔,映着帐外透进来的骄阳,竟生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在座诸君,可愿随本王一起,拿下葛尔丹的首级, 为我大清,立下不世之功。”
清冷淡漠的嗓音,虽还带着一丝清越的稚气,却依旧无法撼动那少年此时气吞山河日月的壮阔气势,所有将领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单膝跪地,虔诚俯首,“吾等愿为王爷,尽效犬马之劳。”“你们的决心,本王,收下了。”胤祥勾起唇角扬起一抹自信而璀璨的笑容,那是胤g第一次,见到他露出那般直白不讳的笑意,真正是让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于是,就在葛尔丹率部逃至昭莫多,正为他跳出了康熙的精锐部队以及错失良机的费扬古所率西路军的包围圈而欢欣雀跃之际,他的三万精锐骑兵前方的肯特山之上,突然竖起了一整排明黄耀眼的旗帜。
正黄旗的大旗在山顶上猎猎作响,迎风招展,一匹全无杂色的天山雪踏着整齐节律的步伐从骑兵队阵后闲庭漫步般走出,胤祥一身黑色的锦衣,同色的披风、月白的发带与过腰的长发一起在风中飞扬,未着朝服,未披甲胄。
“葛尔丹,你莫不是以为,自己今日还能够逃脱。”少年清冷的嗓音显得与这阳光明媚的草原有些格格不入,却带着一股连葛尔丹这般沙场纵横几十年的枭雄都为之震惊的威严与杀意,那个一看便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在那一瞬间身边所蔓延着的血腥与黑暗,简直压抑的令人如置血海深渊……
“杀。”白皙纤长的手指挥落的瞬间,三万铁骑从山头直冲而下,瞬间将葛尔丹训练有素的骑兵冲的四散开来,胤g作为副将,又是皇子,本该与胤祥一起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然而,在这般令人热血沸腾的恢弘场面刺激之下,天下几个热血男儿,能够压抑住自己驰骋疆场的野望!更何况,他们是爱新觉罗啊!草原,本就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的根之所在,他们的骨子里,留着伟大的昆都仑汗□□哈赤的血液……
“驾——”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胤g率着一队骑兵冲下战场,直奔战场中央的葛尔丹而去,胤祥纹风不动的端坐于马背之上,冷眼看着山下的修罗杀场,不够……还不够……只是这样的程度,完全无法让他提起兴致……
“主子,四贝勒……”流光今日换下了一身旗装,与士兵们一样穿着银色的战甲,戴着头盔看不清脸,倒是省了许多事,这让十三爷好生的考虑了一把要不干脆以后就让他蒙着脸算了……听到流光的提醒而将视线转向战场中间的胤g时,才发现,他似乎是被葛尔丹的部下给困住了……
葛尔丹的骑兵连日奔逃赶路,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熟知地形,又训练有素,只怕这三万大军也都不过是强弩之末。相反,胤祥这边以逸待劳整装齐发,状态比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葛尔丹在部众的保护之下连连后退,而这个时候,身为皇子并且被葛尔丹所识出的胤g,便成了他最后的稻草……
被三十多名骑兵困在包围圈中的胤g依然是那副冷峻的神情,一双漂亮的墨色凤眸清冽的看着不远处的葛尔丹,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葛尔丹,我曾经以为你是个英雄,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葛尔丹,你今日之行,已然辱没了这片你出生成长并且为之战斗了一生的草原,你已不配葛尔丹之名!
葛尔丹面色铁青的瞪着胤g,却无法对他的话作出反驳,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士兵将胤g拿下,胤g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准备奋力一搏,即使杀不出去,也绝不能让自己成为葛尔丹谈判的筹码!然而葛尔丹部人数众多,胤g很快不敌,对方的刀眼看就要伤到胤g,却只听“噗——”一声,那个拿刀砍向胤g的蒙古士兵已经口吐鲜血,银色的□□从他的背后穿胸而过……
胤祥坐在马上,神色淡漠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武器,通体银白的□□在手中轻轻舞动,甩落一地鲜血,眨眼间,枪上洁白如新,仿佛从未沾上一丝血迹。“葛尔丹,你似乎,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清冷淡漠的嗓音,仿佛无法倒映出任何□□的墨色桃花眸中,葛尔丹仿佛只能看到满溢的血腥与杀意,只身冲入战场连甲胄都未着的少年,所过之处,尸骨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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