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山径,曾一欲成魔。”
“我是纵情沉醉花柳酒巷,追求青楼才女,是我害死了妻子。”书生苦忆着,半月未回家中,听乡人愤怒的告诉自己,妻子已然离世的消息,他充满怀疑的回到堂前,看到了韩娟留下的绝笔,信中竟是说早已发现自己在外面的苟且之事。”
“孙山径,莲纵有双生并蒂,熬不过秋日的残败,知你红杏出墙,情天恨海,此生别过。”韩娟
三月飞雪,书山径赤足翻山越岭、寒江独影渡船,来到闽东城时,遇到了顽皮,顽皮见他流浪汉的打扮,却背着装书笔的竹箱,赤足走在雪街上,一步两步,缓缓的走向自己,又一步一步走过自己面前的门口,再步步到酒馆门口,书山看了一眼这座建造在转角处的酒馆,用拐顽皮也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看见他背影如杆笔一般倒了下去。
孙山径认为这种身体渐渐失去知觉的感觉,是自己快要死了,努力的挤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用冻的发青的手指拿出兜里的笔在雪地里留下一句,情天恨海岂无缘。
“冰被雪衣认贱命,情天恨海岂无缘。”顽皮先生走来,看到地上的字笑骂,也感慨这乞丐的字写的方正,“我顽皮,嗯,我海川要救你这条轻易放弃的贱命。”
“一命还一命,现在你这条命是我救的。”这是顽皮见书生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一命还一命,那情债怎么还?”书山也不知是说给面前的人听的还是给韩娟听的。
“情能用命去换吗?情债用命还不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个人用生死教你的,你就这么随意的丢弃,或许我不该救一个轻贱性命的人。”
“你是何人?”
“我是顽皮,一个酒鬼。”
“顽皮先生,一个酒鬼说的道理,比我这读书人还多,领受了。”
“这都是我喝酒喝出来的道理。”
“喝酒也能喝出道理嘛?”
“你来试试就知道了。”顽皮朝大厅走去,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请你。”
那一句“你来试试就知道了。”一试就试了半年,顽皮讲的道理越听越多,这家酒馆的酒卖给他也越来越贵,不过他从来问酒为何涨价了,钱不够了他就在街上写字卖画,喝一次写一次,每天写每天也有人买,他只写自己想说的话,丝毫不理会官老爷请他写“明镜高悬”,钱庄老板请他写“财源广进”,包括顽皮请他写“玩世不恭”,他常写的一句,便是“情天恨海”。
开业的是酒馆的小间,小酒馆的常客有七八位,今晚似乎都在,钱庄的伙计,弹六弦琴的木匠,出海经商的掮客,中原的武卫,航舟绸庄的掌柜,曾经营酒馆不善的老板,闽东城志及杂志的编辑。
跑堂的小伙,提着壶酒过来:“客官来闽东已有小半年了,客官为何总是满面愁容呢?。”
书山径自顾提壶饮酒,无心与伙计说,礼貌的回应一句:“苦酒作乐,苦满容。”
顽皮在旁笑道:“唯茶于汝,言欢权墨。”
书山径回应道:“一介书乞,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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