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饭店二楼,师卦房墙上装裱着一行释义卦象的字:“师卦,地水师,行险而顺。”
叶珏倾想着,外公平时很少来找自己,昨天布衣草履的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人要见,趁这个机会和外公诉个苦,一年都没有买女红和衣服了,想给自己涨点月钱。
国士饭店的经营完全依赖家族的拨款支持着,族内的叔父又勤苛,美其名曰让她提升管理能力,也不愿意给她出钱宣传、她靠自己和小二招揽生意,挣一点零用钱,客人又觉得饭店的装修又太过于古怪,就算在客商络绎不绝的中徽城,平常也少有客人来住,大多时候客人也是由家族直接安排,提前书信通知的,什么客人住什么房都有明确的安排。
“外公。”叶珏倾试探得叫了一声老者。
“嗯?”
“倾儿没把饭店经营好,请外公责备。”小丫头决定以退为进,探一探外公的口风。
“珏倾,你做的不错,比你娘要好很多,她年轻时候也看管饭店,什么都不做,每天拿着一把扫帚,只知在打扫屋内,收拾餐桌。外公,对你很满意,看到你现在还招了伙计帮工,你父母都说你有经商头脑。”老者对着宣纸,仔细的看自己刚写下的字,满意之后,准备换细笔,落款填上年历与名号。
“外公,但是你看我们饭店周围的酒家,那一个不是门庭若市财政裕,车马云集客声欢的,我把国士饭店经营的连我自己都养不起,倾儿新衣服也舍不得买了。”叶珏倾越说越可怜,丝毫没有小二面前悍妇的形象,嘴唇嘟得都可以吸住一颗糖葫芦。
“阿杜,我就和你说过吧,我们掌柜的内心还是个小姑娘,让你平时少惹她生气,性情多变的女人啊,最不好惹。”饭店的伙计袁磊对着旁边在擦楼梯的阿杜说。
“磊哥,你说昨天来的那个老头,就是我们饭店的老爷,我咋怎么看怎么不像呢,我今天看到掌柜的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算是信了”阿杜回答道。
“张相。”袁磊连忙停口,“张老爷是大隐隐于市,去年有时候我在集市上买菜也会看到老爷在卖鱼,我过去买鱼,只看见他竹篮里面只有一条小鲫鱼。”袁磊想到这个事儿,也搞不明白老爷的想法,挠挠头。
杜非眼轱辘一转,说:“我听说书先生提到过,以前有个很厉害的渔夫,叫太公,太公在北境渭河旁边钓鱼,他不用鱼钩,每天也能钓上来很多很多鱼,有一天啊,他们城里的王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个江边看到钓鱼的老头,竹筐里的鱼多到都跳到了地上,这个王就过去看,一看又发现,这个老太公钓鱼只有鱼竿和钓线,没有钩子和诱饵啊。”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袁磊提前也知道太公钓鱼的故事,却没有听过这么具体的,便想接着听。
“我想想啊,然后那个王就问老太公,老人家好本事,只用一杆一线,鱼儿就心甘情愿上来了。老太公说‘水能载舟能覆舟,钩能钓鱼能吓鱼,王上要是懂鱼的想法,鱼感觉自愿就会上来。’那个王听完更加确定老太公不是一般人,便邀请他做自己的老师,心甘情愿做一条被老太公钓起的鱼儿。”
“那你说,我们家老爷在街市上也是在等着有缘人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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