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时垂眸看着叶浅予,温柔地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足足有九日未见,你算算总共隔了多少年?”
这种近乎**的表明情意的甜言蜜语让叶浅予招架不住,连忙走到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掩饰般的喝了一口,也借此镇定一下自己呯乱的心跳。
“少油嘴滑舌,你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夏知时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叶浅予察觉不对,诧异地看向他,夏知时犹豫良久,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口:
“浅儿,我听说永安堂对面新开了一家萧氏医院,可有此事?”
被这话一问,叶浅予顿时又想起了刚才的包子之仇,脸色不免僵硬了一瞬,勉强笑道:“是啊,知时你也知道了?我记得夏爷爷对西医嗤之以鼻,你怎么会对这个医院感兴趣?”
夏知时似乎有些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低垂着眼眸,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最后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问道:
“我得到消息,听说你被那萧氏医院的东家给当众轻薄了,是不是真的?”
他语速极快,仿佛慢一丁点,说话的勇气就会消失似的。
叶浅予愣了一下,整个人像是瞬间掉进了冰窟里,这才明白过来,恐怕夏知时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上门兴师问罪来的。
她扬起眉头,微微冷笑道:“是真的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
夏知时脸色大变,一下子站了起来。叶浅予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他一言不发,焦躁在地上走来走去,向来温文尔雅的俊美面容少见的布满了愠怒。
叶浅予心中一阵悲凉,果然被父亲说中了,一个女孩被当众轻薄,不管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不管她是不是有苦衷,只要传扬出去,所有的污名和罪责都会一股脑儿落在她身上。
但是凭什么?男人和女人都是肉体凡胎,凭什么男人轻薄女人就是风流韵事一件,女人被轻薄就是失了贞洁,一辈子污名加身,终生尽毁?
心中悲愤已极,叶浅予怒极反笑,她猛地一拍桌子,朗声道:“夏少爷何必如此为难?你因为这事儿觉得我失了贞洁,认为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是不是?明明白白说出来便是,我叶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绝不会纠缠于你!”
夏知时被她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叶浅予哂然一笑,“这样也好,我身为嫡女,注定要继承永安堂,将来是要招婿入赘的。而你夏少爷,是夏家的嫡长孙,夏伯父早逝,夏爷爷和夏伯母都对你寄予厚望,就盼着你将太生堂发扬光大,他们怎么可能答应你我的亲事呢?归根到底,是我奢求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已经涌上来的湿意生生逼回去,硬是让自己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冷然面孔,“前几天你对我说的话,我就从没听见过,夏少爷以后也不必再提起。现在,好走不送!”
叶浅予说完这番话,快步向外走去。
不能再待了,再多待片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迁怒夏知时。
叶浅予知道这件事其实不能怪他,但是她心中就是说不出的委屈,还有……失望。
她完全能理解夏知时的反应,甚至她也肯定天底下大多数的男人恐怕都是一样的反应,甚至会比他做的更过分。
但是她原本在心里,可能有过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希望,希望夏知时是跟其他男人不一样的。
他愿意包容她继承家业,甚至连入赘这种条件都可以考虑,那么是不是在这件事上,同样也会了解事实,然后理解她其实跟萧赋没有半分关系?
可惜事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扇地她脸面生疼。
真是傻透了。
叶浅予这样冷冷地嘲讽自己。
但是她从夏知时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一股大力猛然从身后袭来,她整个人被抱住了。
夏知时紧紧搂着她,涩声开口:“浅儿,别走!”
叶浅予被惊住了一瞬,接着便是勃然大怒,她奋力地挣扎起来:“夏知时,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难道真的听信流言,把我当成那些可以随便狎昵的女人了吗?”
她咬着牙暗暗发誓,等挣脱开来,她一定要用银针扎他个动弹不得,然后在他身上戳上几千个洞!
夏知时毕竟是个青壮男子,又出身医家精于调养,因此虽然看起来温雅,但是力气居然大得很,叶浅予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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