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钟雪峰就撩起眼皮朝手下看了一眼。
深沉冷厉的眼神看得手下一阵心惊,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忙不迭把视线挪到一旁,目光闪躲,甚至不自觉放低了姿态,一副求饶的样子。
钟雪峰冷笑一声,微眯了一眼,用力吸了一口雪茄,烟雾在眼前缭绕,连带着五官都有些模糊。
一声不吭的模样,让手下心里直发虚。
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在手下背上,冷汗直冒。
过了半晌,钟雪峰才稍稍动了动身子,直接将雪茄摁在烟灰缸里,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冷沉的声音里像是浸着冰碴,激得手下一阵哆嗦,战战兢兢道:“三……三年……”
“三年?时间也不短了。可惜,却是个不识时务的。”
如同呓语般的声音,让手下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惶恐地紧紧拽着钟雪峰的裤腿,在他脚边痛哭流涕。
虽然表面看上去钟爷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实则已经动了杀气。
以往他一说这种话,对方十有八九就活不成了。
他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
男人一脸哀求:“钟爷,这次是我不对,是我多嘴了!钟爷,求您放我一条活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该问的我绝对不问,不告说的我绝对不多说一个字。钟爷,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我还有妻儿要养活,我要是死了,他们也没了活路了啊。”
“求您打发慈悲,不要跟我这种无知小民一般见识啊!求您了!”
手下一边一个劲地用力磕头,一边鬼哭狼嚎地求饶。砰砰的撞击声听起来有些发闷。
不一会儿,额头就变得青紫,血从伤口渗了出来,滴在地毯上,看得分外瘆人。
其他人就像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一声不响。
跟着钟爷混得久了,也就知道了钟爷的脾气。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谁要是坏了规矩,谁就得付出点儿代价。
再说了,现在世道这么乱,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种小打小闹,实在不足以抬一下眼皮子。
钟雪峰被他扰得有些烦了,垂眸瞥了男人一眼,目光落在地毯上时,眉心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不悦。
站起身,缓缓开口:“把他拖出去,别弄脏了地毯。还有,做得干净点。”
“是!”
几个人应了一声,大步向磕头求饶的男人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提起,拖着衣领就往外拽。
男人瞬间慌了,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伸出手作出一副努力去够钟雪峰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骤缩。
求饶的话还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嘴巴就被人一把捂住,悄无声息地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一把粘着血的匕首进了屋子。
钟雪峰面色冷漠地扫了一眼,手下就拿着东西告退了,一切又重归于静。
叶浅予从酒店出来后,不自觉压低了帽檐,一路低着头,生怕别人认出她来。
更重要的是,不想让人引发什么猜想。
毕竟,像钟雪峰这样的大人物,不是好招惹的。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深沉有礼的样子,但是既然混到今天的地位,说明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等这件事情结束,她就要和他斩断一切关系,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
她给他钱,他给她药,两人谁都不欠谁的。
叶浅予正低头赶路的时候,冷不丁撞到了一个人。
多方痛呼一声,连连倒退了几步,怀里的胭脂水粉掉了一地。
叶浅予忙弯腰去捡,连连道歉。
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指着她的鼻尖,尖声怒斥:“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这么宽的马路你不走,偏偏往我身上撞,你是不是眼瞎啊!”
熟悉的嗓音让叶浅予身子一顿,脸色一僵,就连捡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赵雅茹?怎么是她?
她们之前有过节,要是被赵雅茹发现她的身份,还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
想到这里,叶浅予身子一阵紧绷,低头将捡起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赵雅茹怀里,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赵雅茹见她态度不好,瞬间火了。快跑几步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之间,叶浅予眉心紧拧,心尖发紧。
赵雅茹倒是气恼得厉害,一拳打在她的肩膀上:“你这小子撞了人都不知道赔礼的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直接让我爹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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