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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璟灏对我下手很重,而且从不留情,我早就领略过。
单手捡起书,刚起身,手机又响了。费力掏出手机,是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
“我,齐莫。”
电话那头传来齐莫的声音。我已经没心思过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他问,莫璟灏来找你了?说些什么?
我四处瞧了瞧,方圆几里并没有可疑的人在跟踪我,也没见着齐莫的影子。怪异的问他,“你在哪儿?”
“你以为我在跟踪你?“齐莫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正东张西望的到处看我有没有跟踪你?“
被人猜中心思和小动作总是件不愉快的事。
我不悦道,“你到底在哪儿?跟踪我?“
我又四处瞧了瞧,被人在暗处监视的感觉真的很毛骨悚然。
齐莫轻笑一声,“呵,放心,我现在离你有几个S市远,没那闲工夫跟踪你。”
我匀出口气,没耐心道,“那你打电话干嘛?”
我估计得了健忘。都说一孕傻三年,这症状我已经出现了。
他在那头笑嘻嘻的说道,“身为丈夫打电话关心妻子难道不应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怒道。不喜欢他擅自做主界定我们之间的这种根本不存在的关系。
对于称谓,男人似乎都这么随便,可女人却不一样。女人认为称谓代表着身份,男人却只当做一个叫法而已。所以男女之别,在很多地方还是可以体现出差异的。
“我即将成为孩子的父亲,而你是孩子的母亲,你说我胡说?”
“真是无聊!”我很生气,正要挂他电话。
“别急着挂电话!我还没说完。”
我再次左看右看,确定没看见齐莫在哪儿。他和莫璟灏一样,有预见的本事。
“不好意思我无话可说了!”
“那你还不挂?”
我仿佛看到了齐莫一张嬉皮笑脸的臭脸,恨不得扇他两个打耳光。敢情他是在耍我。挂的意思有两种,一是不挂电话,二是怎么还不去死。没有犹豫,我果断挂了电话。
刚挂断,齐莫的电话又打过来,我决定不接,省得自己给自己难堪。电话打不通他不死心,又发来短信。
“这么小气,我话没说完就挂电话,有没有礼貌?”
我生平最爱的就是面子,谁要是说我穷说我丑都行,就是不能说我没有教养没有礼貌。我戳着手机屏幕,恨恨的回道,“是你让我挂的!”
他发来回信,“你有这么听话?让你挂你就挂?“
我真的有打人的冲动。要是齐莫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会踹他两脚。
“莫璟灏有没有对你怎样?你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了?“
我懒得回信,将手机揣回兜里。
如果莫璟灏知道孩子是他的,我现在肯定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孩子也已经没了。
吃了晚饭,在河边逛了一圈回家。关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几十个齐莫打来的未接电话和数十条短信。
“为什么不接电话?”
“睡着了?“
“说话!“
“接电话!“
“你确定不接电话? “
“你再不回信今晚我不睡了!打到你接电话为止!“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想到齐莫的衰样就心情大好,但笑容还没绽开又收住。
从离开莫璟灏之后我没过几天开心日子,每天忧心难过,这会儿却因为齐莫的消息发自内心的开心。
人是怕孤独的,真的会怕。有些人嘴上说不怕寂寞,一个人照样过得好,可是真的当他们活在这世上,而这世界却将他们遗忘的时候,他们会害怕的。至少会感到孤独的。
有齐莫的惦记,我觉得自己还有人关心…
绿灯亮了,我还木讷的站在街边。看着眼前的车辆穿行而过,居然在想莫璟灏会不会正坐在其中一辆车里呢?
我肯定是疯了,他那么对我,我却还想再见到他。
莫璟灏和李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呢?
他们的婚礼一定很盛大唯美吧,可我,这一生都不会拥有这样美好的爱情和婚姻了….
突然想到郎才女貌这个词,用在他们俩身上,确实很恰当。
李子萱真是幸福啊,人长得漂亮,又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还能嫁给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
莫璟灏和其他养情人的男人还是有点差别的,至少他醒着或醉着的时候,嘴里喊的、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人。
生理需求无论男女都难自抑,至少莫璟灏“专一”,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只爱着小雅。在这个混乱腐败的年头,莫璟灏的精神专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我从心底羡慕李子萱,不知道自己究竟羡慕她哪一点,但就是觉得她很幸福。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们,不要再想这些伤感的事。要保持好心情,这样宝宝才会健康。
我记得小时候隔壁家的阿姨在怀孕的时候脾气很暴躁,三天两头就能听到她们家的吵闹声,有时会气得摔东西。结果后来她的孩子出生了,也是整夜啼哭,哭得没完没了,再后来,长大了些,就常和别的小朋友打架闹事,脾气总是古古怪怪。
我被他扔过石头,泼过脏水。读中学那会儿,听爸爸说他年纪轻轻就犯了事,被警察抓走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不知道这些是跟胎教还是跟家教有关,所以我竭力让自己心情平和,每天微笑。
没有爸爸的孩子已经很可怜了,要是因为先天原因和后天的教育原因导致孩子成了社会败类,那我真会恨死自己。
固执的生下孩子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努力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努力摒弃那些不愉快的念头。心里提醒着自己,开心,开心,一定要每天微笑面对生活。
头上猛地遭了一记爆栗,我疼‘哎呀’一声。
齐莫站在我面前,拿眼瞅着我。“颠了?一个人傻笑什么?”
我揉了揉脑袋,愤恨的瞪着他,“你才颠了!干嘛打我?”
齐莫抓起我的手往他头上戳,俯身到我面前,“来来来,让你打,随便打。”
我尴尬的从他手里挣脱开,垂下头。刚要走,被齐莫拦住。
“绿灯不走,红灯走。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我委婉的、轻轻的将手从齐莫手里抽出来。
有齐莫这样的男友应该蛮不错的。他体贴入微,比较绅士,比较幽默,比较帅气。最重要的是有钱。
可惜,缘分这东西就是如此,在别人眼中再好的,只要自己不喜欢,他终归是棵草,变不成宝。
拿齐莫的话讲,大意就是,“我这么优秀哪点配不上你了?我这么优秀哪点比不上姓莫的?我这么优秀你怎么会不喜欢我?”
我无力反驳,他哪里都好,但我就是不喜欢。只好实诚的回道,“不,是你太优秀,我配不上你。”
齐莫突然伸手探上我的脸,捏着我的下巴正对着他。我反映灵敏的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单身女孩确是弱势群体,只要身边没有护花使者,这男的就敢在旁边动手动脚。
我脸色难看的瞪着齐莫,生气他的无礼举动。移开两步往路边靠了些。
齐莫走过来挨着我,刻意保持了些距离。嘴里嘟嚷着,“没良心的女人,我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看你,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冷笑,满脸鄙夷的说道,“谢谢你这么巴巴的来看我,我又没求你来看。”
齐莫似乎生气了,拉了我的胳膊,“你会有求我的一天!”
说完,留了个孤傲的背影,往斜对面停着的一辆轿车走去。发动机的轰鸣声像是哀怨低沉的回旋。他就这么开着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了。
离家不远的路灯下倚了个人,微弱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一个黑色框影。
一团袅袅的烟雾和星星点点的烟火弥漫在他周围。
我警惕着靠右行,加快了步子,几乎是贴着墙角边走。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有好些烟头,是个烟鬼。应该在这儿站了有些时候。
那人突然直起身,朝我的方向过来了。我很紧张,只顾埋了头疾步走着。余光不时的瞥着身后的动静。这条路尽管走了许多年,但夜深人静,依然让人害怕。以前读书下晚自习,公车只到巷口,我不敢一个人回家,爸爸就在巷口等着,接我回家。
一想到爸爸,心里就难受。这世上再没有人愿意无条件的等我到深夜,陪我一起回家。
那人抓住了我的手,我吓得惊叫出声,没看清是谁就拼命喊放开,手不停脚不停的又打又踹。他干脆把我推到墙边,他的双手双脚禁锢住我的双手双脚。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一口气没叫出来,借着夜色却看清了他的脸。
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的,眼泪夺眶而出,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我和莫璟灏对视了很久,谁也不说话。我小声啜泣着…难过极了…
“这么晚回家,跟谁出去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呼在我脸上,莫璟灏只问了这一句,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我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他发狠的像要掐死我,“你怎么会这么贱?和我在一起,又怀了别人的孩子?”
我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
“这么迫不及待的爬到别的男人床上?”
莫璟灏死死的掐住我,我感觉脚尖在慢慢离地。呼吸越发急促。“放…开…“
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白茉苒!”莫璟灏吼道。
喝醉酒的人是疯狂焦躁的,没有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莫璟灏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狰狞。他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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