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面无表情,声调平稳地将事情经过讲完。
皇玛法听到颖妃等人侮辱小燕子他们的话时,又对颖妃怒目而视;听到小燕子推倒颖妃,大闹御花园时,又大感头疼。
宋嬷嬷讲完,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皇玛法,等待他裁决。
处置什么的倒还好办,皇玛法估计现在在头疼着淳妃所说的话,皱着眉头不语。
本来若是他们低调一点,就当成是福家的亲戚,什么事也没有;可惜现在被小燕子和颖妃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凭空冒出了两个叫皇上“皇阿玛”的人。颖妃说得不错,“皇阿玛”不是人人都可以叫的,这影响就可大可小了。皇玛法当初只顾着接心爱的游子归来,又觉得福家的安排还算可以,偏偏就低估了小燕子的招摇能力,没想到小燕子就算长成了大燕子,依然改不了她轰轰烈烈的本质。
皇玛法沉思不语。
小燕子却先沉不住气了,问道:“皇阿玛,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明明就是她们看我不顺眼,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玛法略含责备地看了小燕子一眼。
阿玛忙拉拉小燕子,看了看皇玛法的脸色,暗示她不要再说话。
皇玛法开口道:“淳妃与这事无关。颖妃出言不逊,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在场的其他妃子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闭门思过对宫里的女人来说相当于暂时退出争宠的舞台,时间越长,越是事事难料。
颖妃脸色一白,嗲声道:“皇上···”
“皇上,”淳妃盈盈下拜,恳切地说:“臣妾管教妹妹们无方,臣妾也有错,还请皇上一并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皇玛法深深地看着淳妃,略带满意道:“淳妃管教无方,罚俸半年。今日之事,谁敢在宫中胡言乱语,绝不轻饶!好了,你们都退下,以后都给我安分一点!”
皇玛法的一干小老婆们讪讪不语地退去。
小燕子还犹自自言自语:“这人真奇怪,怎么还有人主动领罚的?”
皇玛法瞟了小燕子一眼,撤身离去,最后道:“和绅跟上,其他人都退去吧。”
※※※※※※
不知皇玛法和和绅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第二天,把我们都叫到宫里,说了他的安排。
大意就是,既然皇家早已宣布历史上的五阿哥和小燕子英年早逝,君无戏言,何况是在这种丧葬大事上,那么阿玛和小燕子就不能在外自持这样的身份;既然他们昨天在众目睽睽下已然叫出了“皇阿玛”的称呼,那么皇上大可像当年隆重推出小燕子一样,收为义子义媳,以正视听。就说是他们的形容颇像当年早逝的儿子儿媳,一见如故,勾起了皇玛法的美好回忆,所以特许他们称呼“皇阿玛”,以慰藉老人的一颗思念爱儿的心呐···
我听了觉得这个主意真是荒谬,欲盖弥彰,细细一想,却也是目前最为体面的方法。皇室的尊严和面子不容挑衅,说得不好听点,官方宣布你死了,你就是不死也得去死,何况当时还像模像样地葬入皇陵。皇玛法既想让自己的晚年儿女绕膝,又得给他们一个合适的身份,也只有这样说了。这样的说辞,虽然瞒不过宫里宫外一些资格较老、信息灵通的人,但他们却绝不会笨到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官方的发言都是解释给大众听的,粉饰太平而已,至于里面有多少水分,就只有个人细细品味了。
紫薇和尔康想得大概和我差不多,初听时觉得不可思议,再一想,虽略觉不妥,也只有这样了,便连连点头。
小燕子一开始就是一个假冒的格格,被皇玛法收为义女,后身份归位,做了儿媳。她听罢也无可无不可,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挠挠头,又开心了,之前紫薇还告诫她身份不能暴露,现在没有这层顾虑,以后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阿玛却一脸羞愤:他本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真阿哥,天之骄子,年轻时颇受皇玛法宠眷和众人的仰视,现在却一朝被说成是赝品,一个替身,让他情何以堪?虽然以前是他主动抛下这些名誉,但他是为了所谓伟大的爱情,他的身份即使葬入皇陵也是名正言顺的。
而现在这样的说法让他觉得好像他本就是一个平头小老百姓,突然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从此一步登天,因为外貌性格等颇像另一个人,所以被当作替身,这种所谓的恩赐对于真正的平头百姓可以说是上天的眷顾,对于他来说却是莫大的侮辱——我本就是,我不需要这种赏赐!——这让他如何再次坦然面对以前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让他深埋骨髓的高贵和优越彻底奄奄一息,让他不能再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站在京城这边土地上。真正的五阿哥已经随着十几年前他们的出走永远葬入皇陵,现在的他,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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