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已经不认我了!我需要冷静!妈!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走吧!”
宋夫人哭着喊:“你走了,你弟弟怎么办?你爸爸已经不管他了!”
宋子成也激动的大喊:“我这种野种,有什么资格管他!”
宋夫人被这句话震住了,从没见过她儿子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野种?儿子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宋子成出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去之后就看到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宋云德红着眼睛看着她,他现在不哭不闹了,不过这两天一直没睡,眼睛都是红的,脸色发黄,一脸的憔悴。盯着宋夫人的眼神又凶又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打人。
宋夫人现在也不怕他,同样用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想跟我离婚,必须要把我开的条件满足了,我要的钱你必须给我!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我大儿子也走了,小儿子危在旦夕,我告诉你宋云德,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活!”
宋云德阴沉的道:“公司的股份你想都不要想!没门!我要起诉你!跟你离婚!”
宋夫人冷笑一声,“你别忘了,宋家所有的产业都跟我家有合作关系,你敢起诉离婚,我哥就能弄垮你半个宋家,现在的宋家,不是前两年了,我哥不会让着你!你看看有哪个人还会帮你!到时候你损失更多!”
宋云德脸色惨白,确实,这几年她家越做越大,她哥人脉越来越广,他没有起诉离婚,就是顾忌她家反扑,和平分手有些合作还能继续下去。她敢这么闹,肯定也有娘家人支持。
宋夫人笑道:“就耗着呗,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反正两顶大帽子在你的头上,我已经不怕丢人了,你要觉得舒坦,你就一直看着我们娘俩,一直看着!恶心着!”
昔日恩爱夫妻到现在针锋相对,谁也没讨到便宜。宋夫人红着眼眶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他哥哥给她发来消息:王顺七年前结婚了,知道子业是他的儿子后,他同意给子业捐肝,但是,以后你们不能再联系,他不想影响他的家庭。
宋夫人直接就崩溃了,捂着脸哭着喊:“他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他今年也五十岁了,那年你们见过面之后,他回去就结婚了,也有了孩子,现在家庭很美满。你有什么理由拽着对方一生不娶?”
“我不管,他说等我的!他说过不会娶别人的!他答应我的!”
对面叹了口气,“你冷静一点。”
而宋云德,此时正好在走廊走过,听到宋夫人的话后停下脚步,气的浑身颤抖,他咬牙切齿的问出了埋在心底的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宋夫人冷笑,“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也只有姓唐那个傻女人会爱你这种人渣!相信你是个穷鬼!还跟你结婚!她傻!所以她被你抛弃,郁郁寡欢这么早就死了!我怎么会爱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给你生孩子?你做梦!要不是我爸逼着我,我绝不会嫁给你!”
说着说着宋夫人就笑了,绝望的砸东西,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他不要我了!他娶了别人!”
宋云德捂着心口,迈着沉重的步子踉跄的去了书房,关上门之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弯下了脊梁,折下了腰。
他捂着脸,许久才把这口气喘匀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口钝疼,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在他的心口上来回的搓。之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竟然是一片假象,妻子对他毫无感情,两个儿子不是自己的,到现在这个家里空落落的,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恨!
他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他终于想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把他当成家境贫寒的穷学生,也要跟他结婚的女人。那个不在乎他有多少钱,只想和他一起奋斗一起生活的女人。不在乎跟他住二十平米的小房子,也要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可那个女人明亮的眼睛,被他亲手葬送了。
他们确实有一个孩子,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孩子,可是那孩子看他的眼神……宋云德把头抵在桌子上,浑身颤抖着,他到底,做了多少错事。
过了好久,宋云德突然抬起头来,对!唐夏!他还有一个儿子,唐夏是他的亲生骨肉!家里这个毒妇,是死了心要分走他的钱,去养那个野种!他不能让她得到,最起码,唐夏还是自己亲生的!
宋云德想到这里,面色一冷,拿起纸和笔,写下一份遗嘱,万一他出了意外,让死后就把所有的遗产都给唐夏。
写完之后他悄悄给律师打电话,让律师尽快把这份遗书取走,这个家里不安全。宋云德也没想到,他打电话的时候。宋夫人就站在门口偷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宋云德是个什么人,宋夫人也是一清二楚。
宋夫人一脸阴沉的推开门,正好看到宋云德在藏遗嘱,宋夫人眸色狠厉的抱起桌子上的花瓶,对着宋云德的头就砸了过去。
“都是我的!我的!你敢给别人我就杀了你!!”宋夫人已经红了眼,宋云德没有防备,被这个花瓶砸到后脑勺上,当场就被砸晕了,后脑勺全是鲜血,直直的倒在地上。
他这一倒下,宋夫人稍微冷静了些,脸色一下子煞白。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宋云德的鼻息,还有气,没有死。
她大口地喘着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第一件事就是把宋云德想要藏起来的遗书毁掉。打开一看,果然,名字写的是唐夏,不是她的儿子。
宋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冷冷的看着宋云德,在这一刻恶向胆边生,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只要宋云德死了,第一继承人就是她和儿子。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看着倒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宋云德,宋夫人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受的委屈,把所有的恨都加在宋云德的身上。如果宋云德醒了,他还会再写一份遗书,到时候她和儿子什么都得不到。
想到这里,宋夫人眸色一寒,拿起了旁边椅子上的靠枕。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咬着牙,颤着手把枕头摁在了宋云德的脸上。
她要用枕头,捂死他!
就在这个时候宋云德动了,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危险,宋云德脑子还不怎么清醒,下意识着就做出了反抗。他头再晕,也是个男人,力气肯定要比女人大的多。宋夫人平日里娇娇弱弱,心里又慌乱,哪能跟宋云德的力气比?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上,随即就发出一声闷哼,趴在地上不动了。
宋云德大口的喘着气,一摸后脑勺上剧痛的地方,手上全是血。
“你个毒妇!你太毒了,你竟然要杀我!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背叛他,宋云德也没想到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会杀他。
等宋云德缓过来之后,发现宋夫人一直不动,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的过去一看,瞳孔一缩,心都凉了。
宋夫人倒下的位置,有一块打碎的花瓶碎片,正好是特别尖的一块,下半部分连着花瓶底,上面直直的往上杵着,像一把立着的匕首。宋夫人被一股大力推倒,直接趴在上边,那个碎片插在心口的位置,竟然直接要了她的命。
宋云德慌乱的打了120,医生赶到的时候宋夫人尸体已经凉了。
宋云德彻底崩溃了。
不管算不算正当防卫,他也是杀了人了,他杀人了!
宋夫人的娘家听到消息消息,也疯了,疯狂报复。
宋云德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像是失去了灵魂,眼里一点生机都没有。
————
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唐夏,依旧在门诊做着他自己的事情。一上午,给四只流浪猫做了绝育手术,小公猫还简单些,小母猫就稍微费些功夫,不过每只半个多小时也能做完。
下午又做了四只的,这二十只分了好几天。看着这么多猫在自己爸爸的手里变成没有蛋蛋的猫,系统发了好几次同情的情绪值。
系统:啧啧,真可怜,不像我,可以在腰上盘三圈。
唐夏:“……”
他不该教它说这话的。
系统:爸爸,我好想升到二级,我到了二级肯定会有更多的功能。
唐夏安慰:“快了,你看咱们现在看病的数量,每天都能长几十个。只要不出意外,就能完成任务。”
系统捧着脸拍马屁:爸爸好棒!爸爸真能干!爸爸的弟弟盛世美颜!
唐夏只想翻白眼,“小颜狗!”
系统:小颜狗的爸爸,老颜狗。
唐夏:“……到了二级的时候,请开发一个一键关机功能,你可以休息,我也休息!”
系统:qaq
把猫放在盒子里,抱下楼之后,几个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好奇地问唐夏:“唐医生,这花是谁送你的?”
唐夏笑道:“我弟弟送来了。”
几个女孩一听是他弟,顿时失去了兴趣,一点八卦都没有。
唐夏也不知道她们失望什么,全做完了就把人都送走。这群姑娘跟唐夏熟了,走的时候嘻嘻哈哈,还给唐夏送飞吻。唐夏嘴角直抽,现在的小姑娘比他这个老爷们都大方,声声喊他兄弟,还想跟他拜把子,他舅妈天天催婚,可他去哪儿找温柔似水的小媳妇儿?放弃吧!
休息了一会儿后,唐夏想起昨天做绝育的那只小母猫一直没有回来打消炎针,唐夏不放心的给猫主人发信息:“说好今天打针的,怎么还没来?”
对方不回复,唐夏又发:“咱们单子上写好了,做完绝育之后连打三天消炎针。现在天气热,不打针容易感染,特别是小母猫。”
对方依旧不回复,唐夏蹙起眉头,又给对方发了一条,大概是被唐夏吵烦了,对方回了一句:“已经打了,烦不烦啊!”
说完就把唐夏拉黑了。
唐夏:“……”
这下子唐夏心里没底了,他想的是做完绝育之后,对方肯定要来找点事,要不然那些恶意情绪值是哪来的?对方不来找事,也不带猫来打针,在等什么呢?万一猫感染了怎么办?协议都签了,出了事也是他自己负责,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唐夏琢磨的时候,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份文件找上门来,“请问,您是唐夏吗?”
唐夏不明所以,“我是,您是?”
“您好,我是您父亲的律师,我姓路,您父亲写了一份继承书,您签一下字吧。”
唐夏被逗乐了,“宋云德脑子被麻雀一口啄没了?他把钱给我?他宝贝儿子呢?”
路律师很遗憾的道:“宋先生亲生儿子只有您一个,说是务必交到您手上。”
唐夏惊喜,“哇塞!小儿子也不是?这么刺激的吗?”
路律师:“……”
路律师遗憾的道:“小儿子也不是,宋家出事之后,宋子业的舅舅联系了宋子业的亲生父亲,他父亲一家同意养这个孩子,给他做肝脏移植,已经在来接他的路上。”
唐夏眨了眨眼睛,兴奋的问:“宋家出什么事了?”
“这……”路律师嘴角抽了抽,“您还是签字吧。”
八卦听不到了,唐夏遗憾的耸耸肩,“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吧,这东西我不要,太脏了,你拿回去吧。”
路律师震惊问:“您确定不要吗?这可是很大一笔资产,足够您以后衣食无忧。”
唐夏反问:“他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拿走吧,告诉他,我这辈子不会要他一分钱,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就想关门,懒得再说了。路律师叫住唐夏:“还有一件事,宋先生现在正在配合警方调查,他现在不能出门,想见你一面。”
唐夏嫌恶的道:“你再不走我骂人了,我说脏话的时候特别没素质。”
路律师:“……”
说话间,一辆私家车在门口停下,下来一对母女,走在前面的是个老太太,她看到唐夏,高兴的问:“唐医生,你还记得我们吗?”
“记得!”唐夏嘴角勾起来,开心的打开门,把人往里请。
路律师不由得耸了耸肩,这人真奇怪,放着一大笔财产不继承,偏要在这山村做个村医。追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