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再遇小丑

    蝙蝠侠从背影看出眼前之人是个女人，但当她转了过来，他才发现她竟是这样年轻，不过十七八岁。

    这样的认知使他不禁眉头微皱。

    “你就是塞特？”他问。这一两个月来，发生了几起具有辨识性的盗窃案，从对方的盗窃手法和留下的口红印记来看，那是一个女人。他虽然听说过此人，却并不十分在意。一来她偷盗的东西不过是些金银首饰，二来她从未杀人，他也不会专门去对付她。哥谭市有更多穷凶极恶的恶徒等着他去处理，原本法肯尼手下的黑道家族在法肯尼疯了之后有了新的领头者，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对付他们。

    而如今，“巧遇”这位“塞特”女士，他有些吃惊，更惊讶于她的年轻。

    听到蝙蝠侠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李天芸心中一沉。

    有这样一位暗夜中的执法者存在，她当然会搜集他的资料，好好研究一番。所以她知道他神出鬼没，身份成谜，拥有一身高科技的玩意儿，却十分讨厌枪械，到他手上的枪支，唯一的命运就是成为废铁。他虽然帮助哥谭市对付犯罪者，在哥谭市官方那儿却是被通缉的对象。他打击罪犯，却有着自己的准则，从不杀人。

    所以，在了解到哥谭市现在黑道猖獗，形势混乱之后，李天芸很是安心地犯了几次案，她知道蝙蝠侠现在一定很忙，没空关注她这个不杀人不放火只偷点小东西的小窃贼。她一度以为，只有当哥谭市变得国泰民安，她才需要考虑收手或者换个城市再玩。毕竟找刺激是一回事，蹲大牢就不怎么美好了。

    谁知，她现在不但偶遇了蝙蝠侠，对方竟然还认出了自己，她该是受宠若惊好呢，还是转身就跑好呢？

    李天芸勾起唇角露出妖媚的笑，一手叉腰，妖娆地向蝙蝠侠走去，边红唇轻启道：“没想到我竟如此出名，连大名鼎鼎的蝙蝠侠都知道我。”

    她走到蝙蝠侠身边，一只手软弱无骨地搭上他的肩膀，微微仰头望着他，吐气如兰，“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呢~”

    和身为茱莉亚时的软糯声音不同，此刻李天芸的声音慵懒又性感，听在他人耳中，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人心中撩拨，令人心生燥热瘙痒难耐。

    饶是蝙蝠侠坚毅远超一般人，也不由得微微失神。

    他下一秒就回过神来，也不去看李天芸故意在他肩上轻轻抚摸挑逗的手，嘶哑的声音道：“夜半摸入别人的住宅，可不是一位女士该有的行为。”

    李天芸一顿，收回自己不老实的手，一副受教的模样，“你说得对。那我这就先回去了。”

    说完，李天芸转身迈着猫步离去，仿佛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蝙蝠侠。

    “叮”的一声，李天芸脚前一寸的地方又插了一块蝙蝠镖。

    她顿住脚步，就听得身后蝙蝠侠说：“属于原主人的东西，塞特小姐是否该留下？”

    李天芸悠然转身，轻轻摸过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以商量的语气道：“你不觉得这条项链和我很配吗？给杰森那老家伙，简直是暴殄天物。这样好不好，你呢，就当没见到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至于这人情什么时候还……再说吧。

    李天芸的讨价还价让蝙蝠侠哭笑不得。老实说，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坏印象，只是这次遇上了，便不能让她将赃物带走。

    “这我恐怕不能同意，小姐。”

    说完，蝙蝠侠欺身向前，伸手便要夺回那项链。

    李天芸连忙后空翻退后，站稳后对蝙蝠侠娇声道：“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

    蝙蝠侠脚步微顿，说出口的话依然用的是低沉嘶哑的假声，“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在做我必须做的。”

    李天芸一怔，等到回过神来，蝙蝠侠已经到她跟前，再躲已是不行，她只得凭借着柔软的身体，避开了对方的手，同时大声怒斥道：“不是英雄就不是英雄，可你也不能耍流氓摸我的胸啊！”

    闻言蝙蝠侠身形一顿，李天芸便趁这个机会翻了几个跟头，从走廊的窗户跳了出去，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蝙蝠侠原本想去追，却又想到了什么，便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被他打趴一地人的大厅，揪起一人哑声诘问。

    再说李天芸逃出现场，不敢再待，连忙回到小房子里换下一身装备，再次穿上女仆装，才急匆匆地回到豪宅。门口的保镖没有为难她，只以为她是私会情人去了。

    李天芸悄悄跑到杰姆房间，他还醒着等着她，她便将今天的战利品交给杰姆，再次换上自己的轻便衣服，爬回了位于楼上的房间。

    但凡她得手拿回来的东西，都会交由杰姆出手，换来的钱都被匿名捐到了孤儿院里。如果是以前，她还会留点给自己过日子用，但现在白富美的身份让她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躺到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李天芸想着今天晚上遇到的人事，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

    虽然今晚遇到蝙蝠侠是惊险刺激了点，但事后回想，这似乎正是她要的。现在她只觉得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再次跟蝙蝠侠交锋。她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铠甲的冰冷，令她兴起看看那张面具下的脸的冲动。

    说起来，晚上遇到抢匪时出现的那个男人，也带着“面具”呢。

    李天芸翻来覆去地想着今晚令她神经都震颤的事件，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因为身体的疲惫而陷入梦乡。

    第二天哥谭市的新闻上播报了杰森豪宅昨晚遇到流浪汉团伙袭击却被蝙蝠侠击退的消息，同时还有自称塞特的盗贼趁乱偷走项链后留下的涂鸦。

    看着新闻中自己那鲜红的印记，李天芸心中很是得意，连带着早上跟梅尔先生打招呼时，笑容都带上了几分真心。然后她惊讶地发现，梅尔先生今天似乎也有着好心情，原本总是苦大仇深的脸上都带上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联系到昨天听到看到的，李天芸不禁怀疑，莫非昨天杰森先生家的事是她这位名义上的爹因为某种原因做的？

    挑眉想了想，李天芸便一笑置之。真相如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她又不是警察，非要将坏蛋都送进监狱。她这位爹就算干再多坏事，对她却很不错，她还蛮喜欢这位爹的。

    杰姆原本是给杰森先生开车的，但李天芸来到哥谭市之后，他就成为了她的专属司机。前一晚睡得太少，李天芸让杰姆开车去她经常去的生活馆后，就靠在椅背上补觉。没办法，如果大白天的还在家里睡，恐怕就有人会怀疑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车开得很稳，李天芸都快睡着之时，杰姆却将车停下，转身对醒转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他的李天芸说：“我先去存一下东西。”

    李天芸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是昨晚那东西吗？”

    杰姆点点头。

    李天芸便说：“那一起去存吧。”

    她早就听杰姆说过，她给他的赃物，他都会事先存在银行，找到买家后，直接让对方去银行取。而选择的银行，都是跟黑道有千丝万缕关系的。

    李天芸正好想见识一下，便在此时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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