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寒窗腊月,酷暑烈日,昼夜伏读,他当年所有青春岁月的记忆,全都埋葬在了那里。
陈渊五岁读书,十岁参加童子试,他至今仍记得参加考试的那天早上,母亲连夜为自己缝制了一件藏青夹袄,穿在身上又暖和又舒适。
“穿的厚实点,到时考场答卷手也不会打颤。”临行前母亲这样对自己说。
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当时他父亲牵着他的手去考试,在街上买了几块麻婆油饼,那香糯的滋味,让他现在都在想念。
如今十七八年过去了,父母身体是否康健呢?麻婆油饼的香气是否们在安阳街巷飘扬呢?这些都是他想知道的问题。
“安阳,我的家,我回来了!”
想到这,陈渊内心激动,不觉跃马扬鞭,飞奔着向府城而去。
安阳府城城门口,本地知府与一众官员早早得到陈渊到来消息,纷纷到此迎接。
在一群五颜六色的禽兽衣冠之中,一对年老的普通百姓格外显眼,他们相互搀扶着遥望远方,眼中充满了热烈的期盼。
“二伯,待会堂哥到了,我交代的事你可得为我说说啊!”这时一个身穿皂衣,虎头虎脑的小子靠了过来,对两位老人说道。
他叫陈岩,是陈渊的堂弟,从小和陈渊一同长大,与陈渊一心苦读圣贤不同,这是个打小只爱枪棒的主,调皮捣蛋,没少给自己父母惹麻烦。
自从陈渊入京为官之后,当地官员为巴结他,对陈氏家族特别照顾。知府严肃立更是直接把白衣身的陈岩招为府衙的捕头,但陈岩却志不在此,他一心想投身军伍,却又不甘从底层干起。于是便想着乘陈渊回乡,让其为自己某某出路。
“好了岩子,我自有分寸,你也别太猴急了。”陈渊父亲陈匡之说道。
不久,官道车队已近,陈渊骑马走在最前列,数百甲士踏步而来,气势恢宏,似有神兵天降一般,威风凛凛。
“下官彰德知府严肃立拜见总督大人!”
严肃立引众官来拜,陈渊下马虚拖,将他们抚起。
“各位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谢大人!”
“阿渊啊!”
一身轻唤,让陈渊一个激灵,让他仿佛又回到儿时母亲每晚叫自己吃饭的年代,这是血缘的羁绊,不是时间能抹去的。
陈渊一转头,望见的不是自己的父母又是谁呢!
他连忙跪拜过去,眼中包含泪水道:“爹,娘,孩儿回来迟了!”
陈氏双亲也是双目垂泪,一边安抚着陈渊,一边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双方都哭泣了好一阵,才都止住了泪水。
“大人,我们已为您备好接风洗尘的宴席,外面风尘大,二老身体不适,不易久立,咱们有什么话还是进城再说吧!”
“也好!爹,娘,我们先进城。”
“好好好。”
陈父陈母高兴,跟着陈渊进了城,留下了在一旁不断挤眉弄眼的陈岩。
“怎么回事?不是都交代好了嘛!”
(本章完)